為了兒子,母親連柔弱的本性都是可以改變的。
“我去好生跟他說道說道!”蘇氏端著一摞碗,氣勢洶洶地出了房間。
何秋娘不敢多言,端著一大盆白麵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江棠棠擔心兩人吵起來,忙端著肉鹵跟了上去。進門見房裡氣氛有些不好,江棠棠忙道:“這麵要用鹵汁伴著才好吃。”
“嫂夫人這鹵汁做得真香!還沒進門我就聞到香味了。”
“光聞著這味,我就能吃三大碗!”
“嫂夫人辛苦了!”
“趙十三你彆搶,分我一點!”
……
有幾個壯漢插諢打科,房裡的氣氛很快活躍起來。江棠棠趕緊拉著蘇氏出了門,出門前還不忘對著幾人尬笑,“那你們慢慢吃,我那邊還烙了餅,不夠可以吃餅。”
“娘,夫君怎麼說?真的要帶著人去村裡打海盜啊?”回了廚房,江棠棠手上沾了油,開始做酥餅。看著蘇氏的樣子,到底沒忍住多問了一句。
蘇氏神思恍惚,好半響才道:“他說不會莽撞。算了,兒大不由娘,他想做什麼就做吧!”
江棠棠不明白她怎麼進屋去一趟出來,態度就變了。不過她既然含糊著不肯說,想來沒問也沒用,便道:“娘,你回房去幫我看下甜甜吧!”
蘇氏走後,江棠棠又支走了何秋娘,乾脆用空間裡的電餅鐺煎酥餅。
有了電餅鐺,幾十個酥餅沒一會就做完了。
江棠棠把酥餅用油紙打包好,給陸時晏送過去。陸時晏垂目看著江棠棠,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彆擔心……我會為你和孩子們準備退路。”
江棠棠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
明明是大冬天,他的手卻是暖的。可能是常年拿劍的關係,他的指腹上有些粗糙。
他的手仿佛不是放在她臉上,而是放在她柔嫩的心臟上一般。
溫暖又讓人心悸。
就她覺得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陸時晏收回了手,轉手道:“我走了!關好院門。”
一直到陸時晏走了好久,江棠棠才去想他方才說的那句含含糊糊的話。
準備退路?
如果隻是簡單的逞英雄,應該用不上退路這個詞吧?在聯想蘇氏進屋去了一趟出來就神思恍惚的樣子,江棠棠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不會是有那什麼計劃吧!
不過江棠棠這時候也顧不上去深思陸時晏的行為,因為很快院外傳來了雜亂的哭嚎聲,緊接著,院門響起了敲門聲。
屋裡眾人屏住呼吸,誰也沒敢說話。
陸時禮爬上梯子偷偷往外瞧了瞧,瞬時鬆了口氣道:“夏管事,怎麼是你?”
聽說是夏管事,江棠棠趕忙去開門。門一打開,夏管事與夏家幾個兒子都慌忙擠了進來。
“還好你們今天沒出門,外頭亂得不行。”夏管事頭發亂蓬蓬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了,夏家幾個兒子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全都是一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