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要不是這一句侄媳婦,江棠棠根本沒想起陸承眩是何許人來。

她這麼一提醒,江棠棠才想起早已被她遺忘了的陸家二房和三房。

她花了一點時間才認出這是當時一同流放嶺南的雪姨娘。

“我這裡不講私情,不管是誰,隻要犯了律法,都要接受律法的懲處。”

江棠棠表情冰冷,提醒道:“更何況你一個妾,也沒資格跟我攀扯關係。”

他們早已經擺明了態度,不認二房三房的人,也不知道這個雪姨娘是哪裡來的自信,居然好意思喊她侄媳婦。

為防止她顧及不到的地方,有人拉著她當大旗,她揚聲道:“袁三,去把陸承眩帶來,我要當場審案。”

雪姨娘心中暗恨江棠棠不給她麵子,狠狠地掐了掐手心,扭頭警告地上跪著告狀的婦人道:“羅氏,我兒馬上就要和崔尚書家的閨女結親了,就算你攀扯我兒,我兒也不會娶你家閨女的,我勸你想清楚,彆鬨到最後壞了自己女兒的名聲不說,還落得個誣告被罰的下場。”

這時候,人群中擠出一個清瘦的姑娘,姑娘跪在地上朝著江棠棠重重地了幾個磕頭後,揚起頭來,神情倔強道:“夫人,陸承眩曾多次趁著我外出乾農活時,拉我到偏僻處欺辱我。有一次還被趙二狗撞見,夫人可請趙二狗前來作證。”

陸承眩被袁三押著過來,正好聽到這話。

他怒視著溫明月道:“你胡說,明明是你想嫁給我,多番勾引我,想讓我娶你。我不願娶你,隻願納你為妾,你便惱羞成怒,跑過來誣告於我。”

“沒有,我從沒有想過為妾,是阿奶和大伯想要討好你家,送阿生哥去夫人身邊當差,才說要我去給你當妾,我爹娘都沒有同意。”

溫明月說完,再次朝著江棠棠磕頭道:“民女今天說的話句句屬實,若有半句不實,定當不得好死,永世為奴為婢。”

江棠棠看向方才阻止羅氏告狀的婆子與男人道:“想來你們就是溫姑娘的阿奶和大伯吧?”

兩人冷汗涔涔,一撲爬跪在地上,半響沒說出話來。

“你們可能是不知我的規矩,那我就再說一遍,我這個人用人從來不看關係,隻看能力與人品。”

江棠棠說著,輕蔑地看了雪姨娘一眼,“莫說我並不認這門親,就算認,我也不會為了任何人壞了規矩。”

聽著江棠棠說並不認這門親,陸承眩和雪姨娘都臉色難看起來。

而圍觀的村民卻你看我我看你,突然有人站了出來,一下子跪在地上道:“夫人,我要狀告陸英勳一家,偷我家糧食。”

自這個村民站出來後,陸續有村民們跪下來告狀。告狀的內容也五花八門,除了狀告陸家二房的人偷糧外,還有搶水什麼的。

以前村民們忍著,那是因為他們到底姓陸,是陸時晏的親人。

而且這些事情也不是特彆大,沒人鬨出來。

但現在江棠棠已經當著大家的麵說不認這一門親,他們還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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