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少爺，我知道你心中有怨言，但你要理解你的母親。她當初私自逃離雲海樊籠，已經觸犯了族規，依照族規家法，她會被處死。”灰眸老嫗說道。

“什麼狗屁族規家法，我最討厭的就是臭規矩。”蘇乘羽不屑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雲族是傳承數千年的古族，如果沒有嚴厲的族規家法，不是早就出亂子了嗎？”灰眸老嫗道。

蘇乘羽對這些大家族的規矩向來嗤之以鼻，也不願多說，問道：“然後呢？”

“你母親回到雲族，本就一心求死，自然是什麼都沒說，直接認罪了。後來禹族的族長親自登門，替他兒子求親，九大古族中，禹族的實力在雲族之上，況且禹族也開出了非常豐厚的求婚條件，我們族長也就答應了，免了對她的族規處罰，讓她嫁去了禹族。”

蘇乘羽皺了皺眉頭道：“我母親沒有反對嗎？她既然一心求死，應該不會輕易答應這樁婚事吧？”

“你母親性情剛烈，對你父親又深情不渝，一開始確實沒有答應，寧求一死。不過後來禹鼎之跟她見了一麵，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說動了你母親，她便答應了。於是雲族和禹族聯姻，你母親嫁給了禹鼎之，我隨著你母親陪嫁去了禹族。”

灰眸老嫗說道。

蘇乘羽嘴角微微一撇道：“深情不渝？真要是深情不渝，又怎麼會離開我父親，拋棄未滿周歲的我，轉頭嫁給了彆人，還又生下了一個兒子。大概是覺得我太廢物了，不配做她的兒子，所以要再生一個吧！”

“楓少爺，你千萬彆這麼想。當年之事，具體有什麼內情，我不得而知，你母親也從來不提。但我了解她，當初她為了你父親，寧死不從，違抗族規，這不是真情又是什麼？”

“自她嫁去了禹族，也從來沒有忘記過，時時刻刻都在想念著你，後來她便讓我外出尋找，這二十餘年，我幾乎是找遍了整個夏國，甚至還去過夏國相鄰的北羅帝國，大邦國尋找。你母親真的很愛你，也很在乎你。”灰眸老嫗說道。

“那她怎麼不來見我？”蘇乘羽問道。

灰眸老嫗道：“她無法離開禹族，況且你母親也叮囑過，你的存在，絕不能輕易讓人知道，否則你會很危險。”

“那禹楓是怎麼知道的？”蘇乘羽說道。

“他偷聽到我和你母親的談話，得知了你的存在，所以你母親讓我嚴密注意楓少爺的行蹤，否則我又怎麼能及時趕到呢。此事是我疏忽了，害得你差點喪命，你若真有個閃失，我百死莫贖。”

灰眸老嫗說話間，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淚珠。

蘇乘羽看得出來，灰眸老嫗對他是真的關心和愧疚，一個在外奔波尋找了他二十餘年的老人，這份情，是真真切切的。

“婆婆，您不必自責，我這不也沒事嘛。”蘇乘羽說道。

灰眸老嫗雲秀華擦了擦眼淚，抓住蘇乘羽的手說道：“羽少爺，你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否則會有極大的危險。楓少爺這次沒有得手，我擔心他不會善罷甘休，以你如今的境界，遠不是他的對手。”

蘇乘羽皺了皺眉頭，說起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蘇乘羽心裡多少有些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