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想著,便開口道:“娘,家裡還有橘子嗎?這幾天胃口不好,想再吃點果子。”
王蠟春用鼻子哼了一聲,“昨天你提回來的橘子就一人嘗了一個,餘下的不都送你房裡去了嗎?怎麼,你就吃完了?”
其實還沒有吃完,但顧氏卻是道:“統共就沒幾個,還不一下就吃完了。”
“半籃子,還叫沒幾個?”王臘春拉下了臉道:“你是牛啊?”
“娘,這又不是我想吃,這還不是肚子裡的孩子想吃。”顧氏道:“你找那江氏,再要一點唄!”
“你當那是什麼?是家裡的蘿卜?”王臘春氣得摔筷子,“那橘子一看就是金貴玩意,也不知人家是如何得來的,是你想要就有的?”
顧氏被罵得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但心裡卻不以為意,不過是幾個橘子而已,說得多金貴一樣。
那江氏不過是一個流放的罪民,手裡能有什麼金貴的玩意?
不管,她下午就去找江氏,再要一筐來。
同一時間,宋府,宋慕詞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本書,胡亂翻著。
福兒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道:“少爺!”
宋慕詞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怎麼?還是沒有消息嗎?”
福兒都快哭了,“小的把畫像分下去了,四個城門都查了,說是……沒有見過那個老婆子進城門。”
“怎麼可能……”宋慕詞一下子坐了起來,不悅道:“你說我拿你們有什麼用,連個村婦都找不到!”
福兒道:“實在是……那個老婦人的容貌太過尋常,每天進出城門的人那麼多……要早知道她買的果子有這等奇效,當時就該留下她的地址,如今也不用大海撈針了。”
他說著,磕頭告罪道:“都是小的不好,是小的考慮不周全,少爺,你責罰我吧!”
他這般主動認錯,宋慕詞反倒沒再訓斥他,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彆的呢!就一點消息都沒有查到?”
“陳二倒是在城南的發現了那天的舊驢車,不過據那收鋪子的東家說,是一個年輕姑娘折價賣給他的,在鋪子裡當場換了一輛更為寬大的新車。”
宋慕詞精神為之一振,“那東家要再遇見那年輕姑娘,認得出來嗎?”
福兒不怎麼確定地道:“應該認得出來吧!聽那東家說那姑娘長得白生生的,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宋慕詞“嗤”了一聲,“他一個粗人,懂什麼美人!”他站起來道:“走,本少爺今兒親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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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後,陸時晏主動包攬了請短工打理園林的事,江棠棠便拿了些菜種出來,用靈泉浸泡著,打算第二天拿去播種。
正忙活著,院外傳來了人聲,“陸家娘子,在家嗎?”
江棠棠出門,見是一個麵生的大肚婦人,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來。
顧氏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夏家媳婦,你們剛來莊子的時候,我男人還給你們送過木板呢!”
“原來是夏嫂子啊!”江棠棠熱情道:“快進來坐,你這大著身子,可的仔細些。”說著,就端了凳子給她坐。
陸家都是愛乾淨的人,住進來後,院子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但許多家什都沒有添置,還是用的葛家的舊物。
這凳子便是葛家給他們用的,也不知道傳了幾代人,雖然江棠棠早已用帕子擦洗過,但還是黑黢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