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急了,忙道:“彆……”
他咬了下牙根,吞吞吐吐道:“就進京趕考的戶帖!我……我也知道偷東西不對,可是我被人偷了盤纏,我實在是沒了辦法,可不想才生出邪心,就被人給抓住了把柄。他說隻要我按著他的交代做,就把戶貼還給我,到時還再給我一百兩銀子,給我進京趕考。”
“什麼地點,什麼時間?”江棠棠冷漠道。
“就在前麵巷子口,子時三刻。”
江棠棠一聽頓時又急又怒,“你怎麼不早說!”
方才那邊巷子口說不定就躲了人,她們剛才那一番動靜,對方隻怕早給驚跑了。
她立馬喚了人去前邊巷子口查看,結果自然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算了,回來歇著,明天把人送到衙門去吧!”江棠棠喊大家回去歇息。
但郭羽卻堅持要在樹上守著,以防半夜有人來放火。
江棠棠想著小心駛得萬年船,也沒再勸,隻是道:“那行,你辛苦啦,等過年我給你獎個大紅包。”
“我不要大紅包,我要吃江姐姐做的好吃的。”郭羽笑嘻嘻道。
“行,明天做一頓好吃的犒勞你!”江棠棠笑道。
另幾個下人也表示要和郭羽一樣,在外麵守著,但江棠棠卻是道:“你們明天都還有活要乾,你們可彆想偷懶,都去睡覺。”
鋪子雖然裝修,但是該準備的吃食,卻是要提前準備起來。
比如冬瓜糖,這種製作周期比較長的食品,還有醃製鹹蛋等。
江棠棠也洗漱回了房間歇息,睡到半夜,卻是突然有人敲門。
“起火了!江姐姐起火!”
江棠棠猛地坐了起來,連鞋子都沒有顧上穿,抬腿就往外跑,“快,快,救火!”
“江姐姐,你彆急,不是我們宅子起火了!”郭羽道。
江棠棠舒了一口氣,“那哪裡起火了?你怎麼不說清楚?”
“是那邊起火了!”郭羽指著遠處的滾滾濃煙道:“那位置好像是九霞銀樓。”
江棠棠剛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趕緊去把昨晚抓住的男人提了出來,“那邊起火跟你有沒有關係?”
男人哭道:“沒有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被你們捆著,一晚上動也沒動一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
江棠棠懶得看他一個大男人哭,把李向晨幾人叫了過來,讓他們看著鋪子和捆起來的男人,便帶著郭羽一起去了九霞銀樓。
兩人過去後才發現,不是九霞銀樓起火了,而是九霞銀樓斜對麵的景福樓起火了。
不過雖然不是九霞銀樓起火,但古代的房子都連成一排,又用了許多木料建造,火要是不撲滅的話,彆說九霞銀樓不能幸免於難,最後整條街都要化為灰燼。
大夥都提著水出來救火,江棠棠和郭羽也找了水桶,參與到了救火之中。
一直到天色發白,大火才給撲滅。景福樓給燒得不成樣子不說,挨著景福樓邊上的幾家鋪子也損失慘重。
“你們景福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不注意著點,這是想害死一街的人啊?”
方才火沒有撲滅前,大夥都一心救火,這會火撲滅了,大家便圍著景福樓的東家追究起了責任。
嚴永壽這會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看著被燒光了的景福樓久久回不過神來。
“嚴東家,火是從你家起的,把我家鋪子燒成那樣,你說說,怎麼辦吧!”
“就是,我家鋪子都快被燒沒了,我娘差點沒給嚇死,這麼大的損失,你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邊上兩年鋪子被燒的東家,圍著嚴永壽討要賠償。
嚴永壽雙目無神,茫然地聽著人們的討伐,突然看到人群中的楚明鈺,像是被觸動了什麼開關一般,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朝著楚明鈺衝了過去。
“是你,是你是不是?”他眼球凸起,因為憤怒,臉頰漲得通紅,“是你放火燒我的鋪子是不是?”
楚明鈺半夜起來救火,救的是對家的鋪子就算了,還被汙蔑,頓時沒好氣,冷聲嗬斥道:“嚴東家,臟水不是你這樣潑的!你要再敢往我身上亂潑臟水,我就去衙門告你。”
“不是你是誰?”嚴永壽喘著粗氣道:“你就是嫉妒我們,所以放火燒我家鋪子!”
楚明鈺大喝道:“我嫉妒你什麼?嫉妒你家鋪子沒有我家鋪子生意好嗎?還是記得你小人嘴臉,恩將仇報?”
“你你你——”嚴永壽胸膛揣著粗氣,食指顫抖地指著楚明鈺。
這時候,卻有人帶著哭腔跑過來道:“東家,周福不見了。他會不會被埋在裡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