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時晏久久不語,江棠棠緩緩睜開眼睛,有點委屈地看著他道:“不行嗎?”
陸時晏覺得她委屈的樣子,有點像妹妹以前養的兔子,眼神純潔又無辜。
他抬手撫著她的臉龐道:“不是不行,是不想你冒險,也不想你太辛苦。”
江棠棠道:“並不辛苦。”不過是抬抬手,把東西放到空間裡去而已,辛苦個啥。
至於危險嘛,她看向他道:“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如何?”
雖然早知自家妻子不同尋常,陸時晏也免不了吃驚道:“就我們兩人?”
江棠棠剛才既然鼓起勇氣說了那話,便已做好了暴露秘密的準備。她點了點頭,看著陸時晏道:“對,就我們兩個人。”
陸時晏沒有再問話,而是低頭去看輿圖,過了一會兒指著輿圖道:“先去宋家如何?這裡的守衛比較少,離營地也近。”
江棠棠沒想到他什麼也沒問,隻是去看輿圖,研究要去何處。
她微微愣了一下,也低下頭去看輿圖。
看了一會,她指著小旗最密集的地方道:“這是項知府家的寶庫嗎?他家的守衛如何?”
“比宋總兵家的守衛更多一些,”陸時晏抬眸看向她道:“你想先去項家?”
江棠棠點頭,有些奇怪,不明白一個知府怎麼私庫守衛的兵比握著兵權的人,還要多一些。
陸時晏看出她的疑惑,跟她說起了項萬林的來曆。
原來項家本就是當地的大家族,在嶺南盤踞多年,他娶的夫人又是中都護的嫡女。
再加上他這些年在官位上,卻不為民做主,反而乾儘了喪儘天良的事,每年都有那麼幾個被其殘害,走投無路的人來找他尋仇。
是以,他早早就養了私兵,專門替他乾些暗地裡見不得人的事。
不過這些都是暗地裡的操作,若非陸時晏的人仔細,也不會發現。
江棠棠聽完後氣憤不已,“就項知府家吧!”
她要讓那個愛財如命的貪官,失去他的所有錢財。
“那行,你歇一會,我出去安排一下,等下晌就出發。”陸時晏起身,順手將碗筷收拾了出去。
陸時晏走後,江棠棠打算睡一會,但躺在床上卻根本睡不著。
她腦袋裡不停想著接下來要辦的事。
不得不說,夜探項知府家私庫的事,打亂了她原先的計劃。
原本她今天應該趕回碼頭,挑個合適的地方,將空間裡的紅薯轉移出來,然後回島安置難民的。
但軍營的糧食管不了幾天,而安置難民也需要大量糧食,她必須早日將糧食拿到手。
她閉著眼睛揉了揉眉頭,思考著暫時不能回去,難民該如何安排,就聽到外麵響起了袁三的聲音。
江棠棠起身,吩咐守在賬外的士兵把人放進來。
袁三進門,朝著江棠棠拱了拱手,便立刻說起了他帶人暗查私庫的結果。
他一共查到三戶人家的私庫,分彆是宋總兵,傅家,以及饒營縣縣令。
他查的消息不如陸時晏的全麵,但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查到這麼多消息,已經很不錯了。
江棠棠將之讚揚了一番,又掏出身上的印鑒道:“我這裡有事,暫時不能回島上,你帶著我的印鑒去作坊領糧,然後帶著糧回去協助袁三一起安置難民。”
袁三愣了一下,沒想到隻讓他查私庫,之後居然沒下文了。
這完全不像這位主子的作風啊!
他張口就想問,話到喉嚨口又咽了下去,“我走了後,你的安全問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