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娘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我那不是出賣你,我隻是為了大局考慮,如果園子裡有什麼差錯,你我都要受罰。再說了,我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又沒有啥損失。”
胡丹桂冷笑,“你怎麼那麼不要臉?我怎麼就沒有損失了?大家都是在逃難的路上被夫人收為奴仆的,要不是你拉踩我使那些肮臟的手段,能被夫人看重,能有今天?”
先前夫人明明也同樣看重自己的,若非她使手段,夫人說不定是準備升自己為管事的。
“你以為夫人不重用你,是因為我去夫人麵前說了你的長短?”
何秋娘也來了氣,拉長著臉道:“夫人不重用你,是因為你腦子不清醒。你也不看看,你以為你跟那男人是個什麼好東西。我勸你,腦子最好清醒一點,不為你自己,也好歹為你弟弟想一想。”
“我弟弟怎麼了?你又想害我弟弟,去夫人那說三道四是不是?”胡丹桂憤恨地瞪大了雙眼,恨不得過去薅何秋娘的頭發,將她狠狠地踩在泥地裡。
何秋娘道:“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我是說你那男人不是好東西,你弟弟在大將軍麵前跑腿,有什麼不該說的不要亂說,小心牽連了你弟弟。”
“怎麼?你不找男人就不許我找男人了啊?我男人怎麼了?你天天說我男人不是好東西,我看你就是妒忌,見不得彆人好。”
何秋娘懶得再與之爭辯,丟下一句“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便扭頭走了。
胡丹桂看著她的背影,越看越氣,怒氣衝衝地回了家。
“我說姓何那婦人沒安好心吧!”屋子裡出來一個男人,男人順著胡丹桂的胸口,還倒了糖水遞給她,勸道:“喝口糖水,彆為了那個不相乾的人氣壞了身子。”
胡丹桂看著男人溫柔體貼的樣子,越發覺得何秋娘是妒忌自己,劈裡啪啦地同男人抱怨起來。
“還說讓我小心著你,免得到時候害了我弟弟。潤郎,你會害我嗎?”
伊潤目光閃了閃,很快掩飾住異樣,語氣溫柔,但卻不自覺地帶出幾分委屈道:“我怎麼會害你?桂娘,你可不能受了姓何的婦人的挑撥,就胡亂懷疑我。”
胡丹桂頓覺自個方才說的話不對,又是罵何秋娘,又是賠不是,好一陣男人才收起受傷的神色,關心道:“隔壁莊子最近又搬了兩戶人家過來,聽說外麵亂得很,好些人舉家都被西戎人殺了,也不知道……”
他餘下的話沒說,但胡丹桂卻不自覺地想到了自己的娘家人。
當年家裡沒了頂梁柱,和娘家一起逃難,最後又走散了。
他一個婦人帶著孩子和弟弟,隻想著如何活下去,根本沒空去想彆的。
剛在州南莊安頓下來的時候,她沒能力去找娘家人,如今……
可外頭卻亂了,她想念也沒辦法。
伊潤道:“你也彆太難過,岩哥兒不是在將軍身邊當差嗎?等他以後出息了,再去打探爹娘他們的消息也容易。”
“外頭那麼亂,就怕……”餘下那些不吉利的話,胡丹桂沒敢說。
伊潤狀似隨意地開口道:“岩哥兒如今這般出息,想要去探聽個消息也不難。”
“這不太好吧!”胡丹桂想起何秋香的話,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