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紛紛去打探報名的條件,考核的內容難否?
但也有人覺得這個鐵飯碗難吃。
那可是要出海去南安的,誰知道外頭是個什麼光景?
萬一出去一趟連命都沒了,什麼都是白搭,還是在家守著婆娘孩子待在嶺南來得安心。
有人願意為了榮華富貴去賭一把,有人隻求眼前的安穩,這都是各人的選擇。
江棠棠沒有過多的乾預。
反正嶺南現在人多,最後總是能挑出足夠的人去南安。
她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到了疑是出現的疫病上。
除了召集大夫,醫女趕往蒼梧外,還要對嶺南各地進行排查,以防早有人攜帶了傳染源,進入了嶺南。
除此之外,還給陸時晏,以及各地的駐兵發了公文,說明情況,要其引起警覺。
如今嶺南養了大量的信鴿,公文也不用派人騎馬去送,隻要派鴿子去送就好。
不但速度快,還節省人力。
很快,陸時晏與各地的駐兵就收到公文,當地的軍官紛紛開始排查軍隊裡有沒有疫病發生。
而江棠棠這邊,也終於有了結果。
“夫人,根據我們多次排查後發現,最先出現高燒嘔吐症狀的,是從茼州偷渡過來的西戎人。
最初和這些西戎人接觸過的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疫病症狀,如今,我已派人將這批西戎人控製了起來,正在審問,是不是對方有意為之。”
袁三跪在地上,一臉的自責,“是我失職,不夠警覺,才讓這些西戎人鑽了空子。”
夫人將他留下,特意委派他監督城裡的大小事宜,就是信得過他。
他怎可如此大意。
如果疫病蔓延開來,整個嶺南都要遭殃,他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江棠棠揉了揉太陽穴,深出一口氣道:“先彆忙著告罪,大家齊心協力,先把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如今,當務之急是確定這種瘟疫到底是何種疫病,然後拿出解決方案,最大程度的減少損失。
旱災就已經夠要人命的了,還有即將可能出現的蝗災,現在又鬨出個瘟疫。
就是一直樂觀奮鬥的江棠棠,此刻也難免覺得心累。
這簡直是開啟了地獄生存模式啊!
袁三站起來道:“我這就親自去審問那些西戎難民。”
江棠棠見他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起身拿了一把鑰匙給他,“等此番事了後,我再懲罰你。這是崖州倉庫的鑰匙,你拿著鑰匙帶人去把倉庫裡的艾草拉去用。不要舍不得用,再缺艾草我會想辦法。”
袁三雙眼眶發紅,恨不能打自己幾巴掌!明明是他不夠警覺,害了嶺南,夫人看似說要懲罰他,其實是在關心他,要他活著回來。
他何德何能,能得夫人的網開一麵。
袁三接過鑰匙,緊緊地捏在手裡,又重新跪了下去,“屬下定竭儘全力,把事情辦好。”
後半輩,他的命都是夫人,他會用他的命來贖罪。
等袁三走後,江棠棠又召見了秦馳,打算問他用海水獲取淡水的情況如何。
秦馳臉上有一道黑灰,身上的衣袍破損了好幾處,看得出來,是接到消息後匆匆趕來。
還不等江棠棠問話,秦馳就滿臉喜色地道:“下官不負夫人所托,經過多次嘗試,總算是找到了用海水獲取淡水的最佳辦法。”
聽到這個好消息,江棠棠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