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書道:“皇上,渤海郡已經傳了消息回來,他們治療疫病的藥材是從嶺南送去的。”
自從陸時晏拿下渤海郡等幾處靠海的城池,開始安頓難民,種植海水稻後,大周就一直派人去監視著渤海郡的一舉一動。
對於渤海郡會把得了疫病的人單獨關起來,服以湯藥,等病治愈後再放出來。這樣特使的方法,蕭曄以及一眾官員,也不是不知道。
他們甚至抓了渤海郡的大夫,嚴刑拷打出了渤海郡治療瘟疫的方子。
可同樣的方子,在渤海郡能治好瘟疫,但在京城卻一點用都沒有。
開始的時候,他們懷疑是大夫有所隱瞞,派出了幾番人馬去探查,最後才得知,藥方並沒有問題,而是出在藥材上麵。
蕭曄道:“難不成嶺南的海水也能用在種植藥材上?”
從蒼梧城外遷去渤海郡幾地的難民本就不少,還有彆的地方聽說了消息後,湧去的難民。
據他派去探查消息的士兵回來說,渤海郡設立的隔離村不少。
這麼多的患病的難民,要用的藥材可不少。
而這兩年來,嶺南和大周彆的地方一樣,都深受的乾旱的困擾。
這樣的情況,嶺南怎麼可能還拿得出這麼多藥材來救助難民?
蕭曄想著海水稻,一個他不願意承認,但又時常浮現在他腦海裡的猜想,再次浮了出來。
那江氏,隻怕真是有神通。
“聽說江氏當年被流放到嶺南後,很快就收服了莊子上的管事,讓管事對她大行方便之門。
原本收容罪名的莊子都規定了,流放的罪民不可隨意離開莊子,罪民得下地勞作,既是滿足罪民的日常所需,也是讓他們受勞役之苦,好反省自己所犯的錯誤。
但那江氏在路上就收了下人,去了莊上後,種地的事都交給了下人,自己則做起了生意,很快便賺到了錢,在莊上囤了大片的土地,種植了藥材。
外麵的難民都傳他們用的藥材是江氏藥田裡收的,說她得了天機,早就算到會有旱災和瘟疫,所以早早就囤了糧食和藥材……”
崔尚書原本想兩邊押注,便想賣陸家個好,一些流放路上的事,便也沒稟報給皇上。
但陸家既然不給他麵子,把崔家的兒郎送去服勞役,還沒收崔家在嶺南的財物,他心裡帶了對陸家的怨恨。於是故意將陸家以前的事也拿出來說。
“流放的罪民如何能收買下人?”蕭曄作為一國之君,每日要處理的公務太多。這樣的小事,他是沒空去關心的。是以,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人說起。
崔尚書小心觀察著蕭曄的臉色道:“按理來說,流放的罪民是不能收買下人的。但那江氏買下人並沒有去官府辦理官契,隻是立的私契。
最重要的一點是江氏十分奸猾,在路上就用美食和重利收買了押送的官兵。押送官不管,又山高皇帝遠,可不是就亂了套。”
“那江氏許了什麼樣子的重利,讓一群押送官都不怕死,全被她收買?陸家造反的時候,這些事為何沒被報上來?”蕭曄極為震怒,眼如尖刀,狠狠刺向崔尚書。
崔尚書早已想好了理由,皇上的震怒早在他的預料之內,他心裡並不慌。
不過他心裡雖然四平八穩半點不慌,但麵上還是做出惶恐的樣子,“皇上,主要的那押送官也狡猾,明明在押送路上就被江氏收買,得了賺錢的方子,可回了京城後卻硬是沉得住氣,並沒有急著將方子拿出來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