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晏看著江棠棠的眼睛,認真道:“沒有彆的想法,我也覺得你這個國號取得挺好的。”
“那行吧!”江棠棠舉杯道:“以後我們的國家就叫大民了,來,為了我們光明的未來乾杯。”
玻璃杯裡麵裝的自然不是酒,而是奶茶。
是用空間裡出產的山羊奶加糖以及茶葉一起熬製的,味道十分鮮美。
於是,江棠棠就這樣吃著火鍋,喝著奶茶,在這樣輕鬆愉快的氛圍中,把新國的國號定了下來。
吃著菜,陸時晏再次問起了書的來曆。
剛才趁著妻女準備飯菜的間隙,他一目十行,快速地將書看了一遍。對於能寫出這本書來的作者,越發的好奇起來。
江棠棠便說起了安在賢的事。除了侍衛將她攔下,大膽地舉薦安在賢外,也說起了安家的情況。
陸家兄妹幾個還沒看過安在賢寫的書,但聽父親母親都誇獎書好,兄妹幾人都覺得,那書必然是好的。
陸甜甜情緒瞬間低落了幾分,“娘親,你會重用他的吧?”
陸璟城兄弟二人要理智一些,並沒有開口說話,乾涉政事。但兄弟兩人也看著母親,想看她會如何決定。
江棠棠道:“這樣有才華,又一心為民的官員,當然應該重用。”
聽了母親的話,陸甜甜瞬間開心起來,“我就知道,娘不會讓正直有才的人埋沒的。”
陸璟珩卻是皺了皺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娘,這樣的好書,他先前沒有拿出來,獻給西……廢帝嗎?”
“據說是獻過,不過不但沒被重用,反而惹怒了當時的帝王,被貶去了偏遠之地當了個七品芝麻官。”
陸甜甜有點不明白,怎麼獻個書,還有被貶官的風險呢?
同樣的,江棠棠也不明白。所以她安排了人去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快,江棠棠派出去的人探查了消息回來。
原來安在賢雖然有才華,還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但他太過清廉的性子,卻是得罪了朝廷上大半的官員。
再加上他和當時的戶部尚書高鑒督有過節。在安在賢獻書的時候,高鑒督在後麵做了一些手腳,讓他書中的許多內容都變成了他的私心。
而同一時期,當時安在賢所管的工部也出了幾件大事,當時的西戎舉半國之力修建的水利和城牆,都出現了坍塌。而調查的結果便是有人貪汙,私吞了銀兩。
最後雖然沒從安家查出銀兩,但這也成為安在賢被外放的主要原因。
至於安在賢外放後,安家一直被打壓的事嘛,就簡單了。
安在賢處於權力中心時,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後來高鑒督的女兒高慧淑成了皇子妃,高家地位越發的高。
這時候,也不用高家吩咐,那些想討好高家的官員,都爭先恐後地去打壓安家,以獲得高鑒督的青睞。
因為查安家這事兒,江棠棠對於原西戎朝堂上各官員的關係,能力,品行,倒是有了更多的認識。
對於官員的任用,她心裡也大概有了個底。
*
嶺南藥坊裡,薛神醫和往常一樣,又在研究如何改善蝕骨的解藥。
正忙碌著,一藥童猶豫著走了進來,將一個帖子小心奉上道:“老爺,安陽伯派人小廝過來,說想請你過去看診。”
“誰?”薛神醫一時沒反應過來,抬頭道。
藥童左右看了看,小聲解釋道:“安陽伯,皇上的親爹。”
在這片國土的曆史上,還從沒有女人當過皇帝,再加上江棠棠沒有給安陽伯封賞,藥童便還是叫的以前的稱呼。
雖然江棠棠還沒給安陽伯封賞,但他也是頂頂尊貴的男人。
這會兒薛神醫也反應過來求診的人是誰了。他拿了藥箱,帶著藥童一同前去給安陽伯看診。
陸時晏將安陽伯接過來後,便將其安置到了寶島上,並封鎖了消息。
是以,先前那些刻意打聽安陽伯行蹤的人,才一直沒找到他。
不過前些日子,安陽伯也搬到了嶺南。現住的地方和藥坊相隔得並不遠,薛神醫跟著安陽伯派來的小廝,很快到了他如今住的宅子裡。
安陽伯坐在一個十分昏暗的房間裡,頭上戴著一頂有黑紗的帽子,黑紗垂下來,將整張臉都遮了起來。
薛神醫到了後,安陽伯將府上的小廝全遣了出去。見薛神醫身邊還跟著一個藥童,猶豫了片刻道:“薛神醫,可否讓這藥童也退下,隻留你看診。”
薛神醫揮手,讓藥童退下後,安陽伯才取下了帶黑紗的帽子。
帽子一拿開,安陽伯頭上癩子一樣的疤塊性脫發,以及臉上的紅棕色丘疹便露了出來。
安陽伯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薛神醫卻是全程淡定,他給安陽伯診過脈後,又道:“解開褲子。”
“啊?”安陽伯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其實他得這病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但他一直忍著,沒敢看大夫。實在是這病不雅,他實在不好意思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