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野豬……是不怪他,可是後麵……”樊老爺想著侍衛傳回來的話,隻覺得自己這張老臉都要給她丟儘了。
他怒罵道:“那丟人現眼的東西,出了這等讓家族蒙羞的事情,不找根繩子吊死,她還回來做什麼?”
他原本送了樊嫣然去上穀,想設計,讓她和蘇氏搭上關係。
結果花費了那麼多人力物力,最後事情沒成。後來知道陸時晏在渤海,身邊還沒帶江棠棠,他立即便動起了心思。
哪裡想到他費儘心思,沒能讓樊家重回權貴圈,反倒鬨了一個大笑話。
樊家就沒這般丟人過。
曾氏也不敢替閨女辯解。
她知道,就是普通女子遭歹人欺負了,也是一尺白綾送她上路。更何況她閨女還是被一隻野豬……
聽老爺這口氣,肯定不願讓她活著。
可再怎麼丟人,那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一坨肉啊!養到這麼大,她哪裡舍得送她去死。
一向怕男人,以丈夫為天的曾氏,卻是難得勇敢了一回。
她垂著頭,袖子底下的手緊緊掐著手心,儘量讓自己的身子不要顫抖,道:“老爺,我會把她帶到無人的地方,悄無聲息地送她上路的,你莫擔心樊家的名聲。”
樊老爺現在隻覺得樊嫣然是樊家的恥辱,恨不得她趕緊從這個世間消失,而曾氏一貫聽他的話,所以他並沒有懷疑什麼,隻不耐煩道:“做事乾淨利落點,不要讓人給發現了。”
見他答應,曾氏卻是半點都不敢放鬆,她哽咽道:“老爺放心,我會把事情辦妥當的。”
聽到她的哭聲,樊老爺難得放軟了聲音安慰道:“你哭什麼?你這樣做是為了她好,出了這樣的事,她活著才是受罪。行了,彆哭了,趕緊去吧。”
曾氏哭著出了書房,朝著樊嫣然現在住的院子走去。
這是他們臨時在渤海租賃的一處宅子。
如今大民,除了嶺南外,還有一個十分繁華的地方,那便是渤海了。
渤海的地方政府,可說是完全照搬了嶺南的管理方式,與商業模式。
渤海地理位置好,再加上礦產資源豐富,商家們也喜歡到這來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