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來的時候胡子拉碴，身上還沾著宿醉的酒氣，整個人顯得無比頹喪和憔悴。</P>

向南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惋惜。</P>

“進去吧，少將在等你。”</P>

唐在原地踟躕著不想進去，他還從沒有以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麵對過少將呢！</P>

“向秘書，少將找我有什麼事嗎？”</P>

唐自己都沒發現，他詢問的語氣中帶著的幾分期盼和希冀。</P>

可向南是誰 ，烈焰軍第一秘書，察言觀色，揣摩人心是他的強項，他笑了笑，抬手示意唐進去：“少將在等你，進去吧。”</P>

唐深呼吸一口，轉身進了霍閻的辦公室。</P>

門關上的那一刻，向南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當初唐寧願放棄師長的位置也執意要離開軍區，他們都以為隻要給他時間讓他緩一緩，唐總會自己想明白，少將雖然嘴上不說，但他依照他的性子，對唐已經是難得的有耐心了。</P>

可是要是能料到今時今日的狀況，或許當初他們就不會任由唐離開軍部。</P>

在軍校的這幾年，唐非但沒想明白，反倒愈加鑽起了牛角尖。</P>

霍閻的辦公室內靜悄悄的，唐有些局促，這還是第二次他站在少將的辦公室內，躊躇不安。</P>

第一次是當年拋下第五師，執意離開的時候。</P>

半晌後，半掩的休息室門推開，霍閻闊步從裡麵走了出來。</P>

在看到屋內的唐滿身的落拓之後，眼神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失望。</P>

唐抬手敬禮：“少將！您找我。”</P>

“坐吧。”</P>

霍閻無意和唐兜圈子，開口便直入主題：“空餘，是你吩咐教務處的人開除的？”</P>

唐一愣，腦海中有一瞬間的混沌，他這幾天窩在家裡喝了太多的酒，腦子像是生鏽了，聽到少將提空餘的名字，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P>

半晌後，唐語氣有些疑惑的問：“是，這個學生品行不端，思想狹隘偏激，我認為他不適合留在軍校。</P>

少將，有什麼問題嗎？”</P>

霍閻看著麵前一臉疑惑的唐，眼中的失望愈加濃重。</P>

“唐，當初你執意離開第五師，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來軍校嗎？”</P>

唐淺淺的笑了笑，因為長期酗酒失眠導致臉色有些慘白，“少將照顧我，軍校是個很好的去處。”</P>

“白夜犧牲的時候，撐著最後一口氣拜托我無論你將來犯了什麼錯，希望我都能看在他的麵子上饒你一回。</P>

我雖然答應了，可唐，我一直覺得白夜庸人自擾。</P>

我給你時間讓你躲在軍校裡消化這些情緒，可你呢，不但沒有任何長進，反倒日複一日沉浸在往日的痛苦裡。</P>

這些年我看在白夜的麵子上從沒問過你，到底是放不下白夜的死，還是不能接受他是因為你的指揮失誤而死。”</P>

霍閻的話，讓原本頭腦昏沉的唐瞬間清醒。</P>

他當然是因為接受不了白夜的死，沒有人能坦然接受愛人死在自己麵前。</P>

霍閻看著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指尖在桌上輕點幾下，盯著唐：</P>

“我一直以為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遠比個人的愛恨來的重要。我將你放在烈焰軍校，除了不想浪費你這一身的本事之外，也是希望你能在教導年輕學生的同時，看到更遠的未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