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0章(1 / 2)







"寶柒。"

冷梟眸色沉了沉,輕聲喊了她一下。

像是責怪,可是話裡卻又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更多地是對她沒有辦法的一種無奈。本來他帶她出來就是為了體質野外生存訓練,如果現在他背她出去,還像什麼話訓練不是瞎扯淡麼

"二叔……好不好嘛"見他已經隱隱有些動搖,寶柒再接再厲,繼續拿著嗓子叫他。

不為彆的,就為了充滿調動他的難得的惻隱之心。

"嗯。"

一梗脖子,冷梟悶悶應聲,到底還是同意了。

啊哦~

微笑,咧嘴,挑眉,垂眼,幾個不經意的細小動作之後,寶柒已經雙手纏在了他的脖子上,或者說整個人樹猴一般掛在了他的身上,"二叔英明神武!行了,我已經吃飽了,我們出發吧!"

好一句英明神武,利用人之前先得把人給捧得高高的,是寶妞兒的慣常手法。

冷睨著他,冷梟心裡明白,並不作聲。

心說對她寵不得,可又沒有辦法拒絕。

寒眸微斂,他終究還是攬緊了她的腰,大掌放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板著臉的嚴肅樣子特像一個長輩在斥責自家的閨女,"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絕對的僅此一次啊!開玩笑,過段時間我就練成神戰特種兵了,哪兒還需要你來背我!哼,到時候啊,你跟在我屁股後麵求著我——寶柒,來,我背你一下吧謔謔,我都不帶理你的……"說得是眉飛色舞,比劃得是誇張萬分,寶柒妖嬈嬌俏的小模樣兒,配上她淩亂著頭發的樣子,特彆俱有搞笑氣氛。

想笑,又沒笑,冷梟的唇角忍不住狠狠抽搐。

依了!

將她放到地上坐好,他開始勞工命地收拾起自己帶進來的裝備和物品,然後將軍用背囊掛在寶柒的肩膀上。接著,他又脫掉了自己的軍裝外套,大冷的天兒,上身就隻剩下了一件兒軍襯衣。

軍襯衣紮在他筆挺的軍褲裡,將他高大的身形修飾得格外惹人英挺桀驁。從寶柒坐著的位置往上看,角度刁鑽萬分,麵前的男人,簡直陽剛完美得快要爆炸,英俊瀟灑得惹全地球男人嫉妒。

心情好,瞧什麼都好。

差點兒樂得吹色女口哨,她唇角輕揚,"二叔,帥氣!"

冷眸微垂,冷梟知道她話裡沒有幾分真誠。

伸手解開軍襯衣領口的兩顆扣子,露出一片完美健碩的胸肌。然後,向前微微一傾身,手腕伸到她的麵前,聲音涼涼的說:"袖子給我挽上來!"

寶柒挑著眉頭:"手痛!你自己不能做啊"

"快點!"冷冷小聲吼著,冷梟的麵上滿是不耐煩。

其實他沒有說,自己卷袖子上去的感覺,和她替他卷袖子的感覺又怎麼會一樣呢

"就知道凶我!"

要求人,先軟服。

寶柒無奈了,像一個小女人替自己男人卷袖子那樣,卷完了左邊兒又卷右邊兒,嘴裡小心咕噥著埋怨。

這一幕畫麵,沒有曖昧,隻有溫暖。

等做好出發的準備工作,冷梟背對著她蹲下了身。

"上來!"

"OK!"視線落在他寬闊厚實的後背,寶柒暗暗咽了咽口水,挪了挪身上背囊的帶子,大方的將身體覆了上去,瀟灑地勒緊男人的脖子,如同騎馬一般指揮了起來。

"大馬兒——駕——駕——"

"我操!"

得了便宜還賣乖,也就是她了!

說他是馬能行麼冷梟反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心裡有著深深的懊惱。

想他本來是一個灑脫不羈的男人,什麼時候會背著一個女人走來走去幸好這是在了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裡,要是他背上馱個女人的畫麵被外人瞧到,估計全京都市的牙科醫生就得忙死不可——為啥大牙笑掉了一片唄!

不曾想,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他背上的小禍害就拽橫了起來。

雙手狠狠勒住他的脖子,她問了一句特嚴肅的話。

"二叔你小鳥長後麵"

"……"眉頭一跳,冷梟默了。

然後,將背上的女人往上掂了掂,繼續邁著大步前進。寶柒的身體較為纖瘦,沒有多少重量,背在他的背上像背了一個小孩子。

梟爺輕鬆無比,她愜意無雙。

哧哧——

從齒縫兒裡擠出幾個壓抑著的笑聲兒來,寶柒向前歪過頭去,嘴巴湊近他的耳朵根兒,得瑟的小聲說:"我說的是實話啊!要不然,你怎麼操我可是在你背上呢嗯說說你的新型技術方式。"

如果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寶柒,冷梟絕對會認為她是在調戲。

可她不是寶柒麼,小流氓說話的邪惡習慣已經讓他產生了相當大的免疫力。隻是琢磨不明白,這麼小一個丫頭,腦子裡怎麼就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古怪思想!

不搭理她,要不然這家夥越說越來勁兒。

沿著進山時的路,他走的速度非常之快。

"喂,二叔,你生氣了呀"覆在他背上的寶柒,看不到他麵上的表情,隻是好半天沒有聽到他說話感覺有些奇怪。寶妞兒這個姑娘本來性子就灑脫,說什麼話都是直接又搞笑,自個兒在那尋思,還沒想明白怎麼又會惹著他了。

平素裡惹著他了,她到是不怕。

現在卻怕得要命!就怕他把她甩下來,讓她自己走出去,那就要小命兒了。

"沒有。"好在,隨著,冷梟的聲音就從前麵傳了過來。

"那就好!我就說嘛,我家二叔可沒這麼小氣。"寶柒涎著臉又笑了!整個身體全部靠在他的背上,似乎能感受到男人強勁的心跳。

怦——怦——怦——

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混雜在了一聲兒

陣陣的心跳聲,如同一種不可摧毀的力量,越發堅定了她必勝的信心。她想:越是艱難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她越是要完成,當成生命的挑戰。她一定要在各種危機麵前創造奇跡,不能總是依賴於他。

她在琢磨小考,冷梟卻在咀嚼她話裡‘我家二叔’四個字。

好半晌,隻有呼呼的山風聲。

一會兒之後,冷梟聲音沉沉的打破了沉寂:"寶柒,等集訓完,咱把證兒領了吧"

"嗬嗬……"寶柒淺淺乾笑,小手搭在他的肩膀抖了抖。

證兒,當然指的是結婚證……

不過麼,說什麼都成,就是說到領證兒,她覺得是一件好高難度的事。

"笑什麼"冷梟側過頭來,望入她的眼中。

"沒,沒笑什麼啊!放心吧,我會跟著你的!"俏皮地衝他眨了眨眼睛。

她像是說了一句什麼承諾,一句冷梟其實特彆需要的承諾。但是,說到底,她又什麼話也沒有說過。她說她會跟著他,她又以什麼樣的形式跟著他

冷梟目光暗淡了!

他這麼嚴肅的問她,她竟然這麼隨意的打發他。

一句跟著她,意味兒明顯,不過就是哄哄他罷了。

喟歎一聲,馱著她的男人聲音更沉了幾分:"寶柒,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啊你什麼意思"

"裝傻"

"嗤!二叔,我還用裝麼我本來就是真傻!宇宙無敵超級大傻就是我了!"

吃吃笑著,寶柒輕鬆的用一種詭異的繞彎術,想把這事兒給繞過去。

冷梟低下頭,睨了睨她勒著自己脖子的手腕,狠狠一口就咬了上去。

"嘶……喂,那是肉啊二叔,會痛的好不好!"寶柒壓根兒沒有料到男人會有這麼突然的惡劣舉動,痛得悶呼一聲,身體顛簸著掙紮了一下。

"彆動!"

淡定地鬆開嘴,冷梟再次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並收回了視線,什麼解釋也沒有。

不過,寶柒心裡知道。

歎!

撇了撇嘴巴,她抬起自己的手腕來,看了看上麵那一道清晰的牙印兒……

哀號著,又嚷嚷開來——

可是,冷梟沉默了。

加快了腳步,他大步不停的往出山的路上移動著矯健的步子。男人背著女人,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塊兒,一場背人之旅於他而言,是人生初體驗。不過,每多走一步,他的腳步就像又沉重了幾分。

"哇哦,二叔,你真不是蓋的,果然厲害啊!背著我這麼一個大活人,走路如飛,都不帶喘氣兒的。"

寶柒從來不吝於褒讚,尤其是對冷梟。

鼻翼微翕,冷梟沒有說話。可是,托著她的勁手卻是緊了緊。

心裡煩躁,誰又能說他的動作裡,不是滿滿的寵愛咧!

"二叔!"在他的背上,寶柒言語很輕鬆,心裡卻沒有半點兒放鬆。不管自己手上的勁兒大不大,她使勁兒勒著他的脖子,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喊他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題。

其實說白了,她無非就是想轉移剛才那個話題引出來的不愉氣氛。

"……二叔,快看那顆樹,長得好奇怪"

"……二叔,你看那邊兒,好多野花……果然啊,野花比家花得好……"

"……二叔……"

無數句二叔出口,男人都沒有說話。

任由她在背上使勁兒的作,冷梟背著她一路往大山外走。

牛逼的梟爺,差不多二十來裡的山路,他背著個女人,如履平地般不過隻花了幾十分鐘的時間,就已經趕到了他們停車的地方。

一把拉開異型征服者的車門,冷梟直接寶柒安置在後座上,‘砰’地一聲,狠狠關上車門兒。

隨後,他自己繞過去進了前麵的駕駛室。

還真氣眼兒了!

寶柒撐了撐額頭,決定暫時不恩將仇報了!

汽車還沒有發動,她‘嗖’的一下就從後麵跳了過來,直接微笑著坐在了他旁邊的副駕上,邪惡的樣子看著忒欠抽:"我還是坐在前麵好點,方便看風景——"

冷梟眸色冷冽又暗沉,釘子般落在她臉上,沒有表態。

衝他擠眉弄眼的樂嗬著,虧得寶柒在山裡折騰了那麼多個小時,一雙眼睛還能亮晶晶的,果真是個乾特種兵的好苗子,"喂,二叔你發什麼愣啊得了,彆瞧了啊,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一會兒回去讓你瞧過夠!"

男人黑沉的眸子閃了閃。

心裡,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說來真是奇跡,一個可以掌握無數人生死和命運的男人,偏偏拿一個小女人沒有辦法。

此時,車窗外的日光濃烈了許多,一點點擠了進來湊熱鬨,不偏不倚就落在男人緊抿的冷硬唇線上。唇形的弧度恰到好處地將他俊朗的樣子映襯得更加完美。

同樣的,也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再一再二再三的變相求婚,被一個小女人再一再二再三的變相拒絕了,他心裡能好受麼

不好受吧

呼吸重重,鋒眉輕挑。

他看著她,恨不得直接將她一口咬下去,吃到肚子裡才妥當!

"二叔,收魂兒了"寶柒在他眼睛前麵揮了揮手,痞痞地勾著唇望著他,一雙瀲灩的眸子裡蕩漾著勾人的波光,慢慢地,一點一點綻放了笑容,腦袋柔柔軟軟的靠到他的肩膀上,嘟起了粉唇小聲兒要求。

"你好久沒有吻過我了,我要你吻我……"

這樣的要求……

男人擰眉,喉嚨滑動一下,卻沒有動作。

咬了咬下唇,寶柒昂著下巴,湊上去,主要吻住了他。

小丫頭!冷梟冷眸微眯。

他的本意隻是涼她一會兒,等她集訓回來再秋後算賬。哪知道這個女人是經不住涼的,他不招惹她,她也是會來招惹她的……

空氣裡彌漫的銷煙味,在兩個人四片唇相觸時,竟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唇齒的纏蜷裡散了開去。

剩下的,隻有情暖味道在彼此唇舌間縈繞,化開——

時間仿佛停止,不知道過了多久……

輕輕喘著氣兒,寶柒貼著男人的唇,輕咬了一下那片冷硬的唇瓣,喃喃說,"二叔,不要生氣,嗯你懂的!我做不到。"

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著,梗了又梗。

大手終究還是落在了她的下巴上,托起來啄了一口,他冷叱。

"沒良心的狗東西!"

凝視著他冷峻的臉孔,寶柒的視線仿佛劃過了時光的紋路,心思輾轉間,竟找回了好多年前那個愛上二叔的小姑娘心思。唇舔了舔,又貼了上去,以一種她獨有的方式輕輕摩挲他的唇,微眯著眼睛乖巧的樣子,像一隻會撒嬌的小貓兒,一隻爪子攬著他的脖子,一隻小爪子不停在他胸前撓撓。

"二叔……吻我……"

"你個小混蛋!"

心間一凜,男人的鐵掌猛地按住她的後腦勺,很快並掌握了這個吻的主動權,將她整個人壓了下去,掌握在自己的懷裡,一遍一遍吮吸她甜美的雙唇。

他喜歡吻她,從來沒有吻夠過!

"二叔……"唇間呢喃,寶柒的雙手緊緊攬住他的脖頸,氣喘籲籲地將身體貼緊了過去……

一個熱吻,再次在車裡蔓延……

真是一個小冤家,冷梟無奈。

心裡再多的想要做點兒啥,卻又不得不因為她明天的小考而停下。

抬起眸子裡,忽視掉裡麵的火花,冷梟決定了,等她這次小考結束,一定要狠狠收拾她一回。狠心下得極大,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貪圖的其實不僅僅是她和自己纏綿時的妖嬈。

更多的是想要將這個女人,長長久久的鎖定。

"夠了吧"

"嗯……"拖長了聲音,寶柒臉詭異的紅了。

"就知道膈應老子!"冷梟恨恨地罵咧一聲兒。

寶柒也不知道他究竟消了氣兒沒有,不過,一秒鐘之後,汽車就發動了。異型征服者強大的爆發力之下,汽車以急快的速度往不遠處的國道公路竄了過去。

睨著男人輪廓冷硬的側顏,寶柒心裡暗笑。

能罵她了就算是好了吧證明他把那事兒又想通了吧

不過,她知道這個男人真是一個相當有耐性的主兒,他決定了的事兒,很少有人能改變。

依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個性,現在還有耐心給她搞點兒特彆的求婚記,真怕有一天他理智被剿滅了之後,會不會直接把她拉到民政局,或者把結婚證甩到她的臉上!

民政局的大媽們,該不會問他倆的關係吧

啊哦!

她想得會不會太多了……

——★——

當冷梟突然踩下刹車的時候,寶柒扶著額頭懊惱地從昏睡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兒。

一瞧眼前的情形,她真懷疑自己欠了周公的錢。一路上都在睡,中途幾乎沒有怎麼醒過。現在,汽車已經駛入了京都城區。

再轉眸……

冷梟停車之處,旁邊竟然停下了一輛灰色的大跑車。就在她張望時,跑車的駕駛室裡,下來一個大個兒的高大男人,一身兒軍綠色的軍裝穿在身上,男人樣子挺拔欣長,是塊兒帥氣的好料子。

隻不過,正經的軍帽也沒能遮住他是個光頭的實事。

光頭男長得相當的俊朗,在這京都市,除了範大官人,又能有誰

華麗麗的,寶柒弄不明白情況了!

走近敲了敲車窗,範大官人今兒的聲音有些古怪的沙啞,"梟子,要不要我來開車,你倆坐後麵去恩愛"

"不用。"冷梟淡淡應著,餘光睨著旁邊看著範鐵就不轉眼睛發癡呆的小女人,沒有什麼好氣兒。

他當然不知道,寶柒並非在發花癡,而是在思考的範大官人半途棄車,又上他的車來究竟意欲何為或者說,她更關心的是,她又要被男人給脅持到哪兒去

不會又是什麼凶殘的訓練吧

要命了!

瞧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兒,範鐵笑了笑很快就上了後座,胳膊肘帥氣的一撐,打趣著調侃他:"那敢情好呢,領導做司機,範某求之不得!"

"貧吧!"冷梟應了,相當於沒應。

寶柒摸了摸下巴,雙眼微微眯著,猜測他們倆要去做什麼事兒。一隻腳膝蓋抬起來頂在了汽車的前位,不停拿眼角的餘光瞥向旁邊冷著黑臉兒的男人。良久,還是問了。

"二叔,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麵無表情地繼續發動汽車,冷梟淡淡地說:"看孩子。"

看孩子看小雨點兒

一接收到這個訊息,寶柒身上的細胞都興奮了!

能夠在她小考的前一天看看小姑娘,無疑對她參加小考是一種原動力啊!

瞬息之間,她就乖乖地放下了腳,不再覺得旁邊那座體積龐大的冰山男可怕了。

心情愉快之下,她卯足勁兒地揶揄上了範大隊長,"範隊,你好像瘦了不少啊還在為情所困呢"

"瘦了不會吧,好多人都說我胖了——"

為了尋求真相,剛才並未認真打量的寶柒,馬上轉頭過去認真地盯住他瞧。不瞧不知道了,一瞧嚇一跳,超級大帥哥範大隊長下巴上一處不太明顯的淤青。看上去,丫好像是被誰給修理了

心裡狂笑!

不過,摸著下巴,她忍住笑認真地說:"胖麼,我到是沒有瞧出來,不過最近範隊你到是白了不少"

"白了不會吧"對於男人來說,皮膚白不白沒有什麼關係,範鐵回得沒有啥心情。

"嗯,眉頭……好像都皺白了誒,你是多愁啊~"

"眉頭白了!"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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