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1 / 2)

勾欄女 窈九九九 1908 字 4小時前






喜事

閒談幾句, 見時候也不早了,玉娘就和福娘先回了屋子換衣裳收東西,福娘總算伸展開自己緊攥著的右手, 露出一枚金鑲紅藍寶石的戒指來, 鬆口氣道:“好險沒被二姐看見。”

“她又不知道這t是誰的,玉娘看了看,那戒指上的寶石又純又大, 顯然價格不會低, “這是陶叔謙送你的?”

“嗯, ”福娘點點頭,握緊了戒指含笑道:“他說這是他娘給他的, 他現在給了我,還讓我給他回個禮呢。”

“那倒確實珍貴。”玉娘讓福娘把東西放好, 這可算是他們家的傳家寶了, 留給新嫁娘的戒指都能送給福娘,看來這位三少爺對福娘,不是手段異常高超, 就是確實情根深重。

“哎呀,”福娘拉開自己的首飾盒左挑右撿,總覺得裏頭的東西普通,都比不上那枚戒指價值的一半, 耳墜子、釵環那都是外頭金銀首飾鋪裏買的;手帕、汗巾子雖然是自己加工,可也太過平常。

不由得就陷入了苦惱之中,求助玉娘道:“我該送他什麽好?”

“你怎麽問我?”玉娘反問她, “我可和三老爺沒談過, 怎麽知道他喜歡什麽,要我說, 瞧他迷你迷得那個樣,你就是送個瓜子殼給他,他也能捧在手上。誒別鬨,好吧,我正經點……要不然,你就在手帕上寫首情詩,又文雅又浪漫。”

一方羅帕寄心知,在帕上寫詩,既是思也是詩,他讀過書,想來該知道這個典故。

“這個好!”福娘拍掌歡喜,急忙忙就取出自己的手帕匣子,從裏翻找,可又愁苦起來,“不好不好,這些都不好,還是該去買幾條新的。”

玉娘看她這樣,都有些想笑了,手指扣著桌板打著拍子,唱道:“冤家小情郎,憑你一身俊俏模樣,倒叫奴兒左右慌張,喜相迎,太過放蕩,要拒口,又怕離傷,真真是苦煞奴心腸,白付了這冤家許多,身消瘦,情難當。”

“好啊你——”福娘被她這樣湊曲取笑,棄了東西就張牙舞爪衝上前來,兩人打鬨一會兒,最後還是在魯嬸催促下,才急忙又換了身衣服往外頭去赴今日第二場筵席。

下午頭一場,是在後堂巷馬珍珍家裏擺的,為她老娘做壽請了尼姑宣卷,她那裏地方狹小,烏泱泱一大群人過去便有些偏轉不開身子,大家隻在那裏略坐坐,喝過茶就商量著去宋家,由陶老爺做主再擺一桌酒席,那邊將窗戶開了,在堂屋裏吃喝,地方又大又涼快。

玉娘和福娘已經輕車熟路,去了宋院,誰知道卻沒見著錢老爺和穀老爺兩人,連帶著兩人身邊的花娘也沒看見。

見她們疑惑,珍珍就道:“你們不知道,才剛從我家要走時,就有人來請錢老爺和穀老爺,說是那邊什麽船主請他們過去,南邊的貨物有消息了,他們一聽這事連等也不等,隻托我來告訴你們,說這半個月怕是有事,眼睛哪還有我們哦,看情況怕是現在已經坐船上了。”

“做生意嘛,他們幾個眼看著就要掙錢了,哪裏肯耽擱時間。”花德多為兩人分辯道,他自己雖然沒做綢緞生意,可在本地經營著米麵生意,也算是有不少身家,所以倒並不像錢適亮和穀博那樣急迫。

陶仲賓也點著頭讚同,“我估計也是這樣,看來不少掙,瞧老錢急成那個樣子,我倒納悶,他也不缺錢用吧,怎麽這次不多打聽打聽就入夥了。”

“你還不知道錢老爺,他還忙著掙錢給自己捐個官呢,當官喲,想想也知道要花多大一大筆,倒是穀老爺,他又不為做官,有啥子好急?”珍珍納悶道。

“我聽說,穀老爺欠了錢嘞。”宋媽媽神神秘秘道。

“這事是真的假的?”陶仲賓也好奇了,這個婆子不得了嘛,什麽消息都聽得到。

“哎呀,這事你們倆都不知道啊?”宋媽媽乾脆坐了下來,仔細分享,“我是聽北門那邊的胡屠夫講的呀,他家肉便宜嘛,我跟他多少年的生意了哦,他不是也經常去賭坊,說最近常看見穀老爺在賭坊玩,輸的老多了,估計他現在想找點生意好掙上一筆嘛。”

“還算聰明,沒有把身家都輸進去。”陶仲賓搖搖頭,他是不愛賭博的,當初他自己出來闖時就見過那些賭紅了眼的人的下場,一上牌桌,就是親娘、老婆、兒子都能往上壓,做的人不人鬼不鬼,便是他起家時有些東西還是從賭鬼手裏低價買的呢。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自己手裏東西的價值如何,無非是為了快些轉手好拿銀子再去賭,所以連這也不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