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已捉蟲)(2 / 2)

勾欄女 窈九九九 3072 字 6小時前






“哎喲喲,”那和尚用手指著殿內,“來這裏查什麽?難道還要查抄我們萬福寺的佛像不成?從沒聽說過有人敢當著佛祖菩薩的麵要孝敬呢,也不怕下割舌頭的地獄去。就是他們不信,他們老子娘又怎麽能安心。”

是了是了,晏子慎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將整個縣城來回翻找也尋不出個賊來,原來還有這麽塊地方被忽略了。

那溫忠在本地待了二十來年,肯定知道年底寺廟收人的事,恐怕他當日故意誘導眾人覺著他已乘船離縣,實際上卻燈下黑的藏在城中,隻等到來年開春,他才養好了頭發施施然帶著金銀離開。

晏子慎當即就要回轉,準備告訴朱潯,好帶了人來挨個查寺封廟,卻沒想玉娘忽然開口,向那和尚打聽道:“大師傅,您是咱們這兒的本地人,又在寺廟做活,想來認識的人多,我前段時間見著一個跛腳的師傅,看他可憐想著送些粥米,哪知隻回頭人就不見了,不知道大師父見著沒有,他右臉上還有個瓜子大小的黑痣呢。”

晏子慎聞言就停住了腳步,對玉娘的印象竟然顛覆了不少,奇怪,這花娘是怎麽知道他問話的緣由是想抓捕賊人的,腦子很靈活嘛。再者,她是怎麽知道那賊人瘸著腿的?外頭發布的畫像中可沒畫這個。

瘦和尚笑了笑沒說話,玉娘忍著心疼取出一錢銀子塞給了他,心中默念,這都是為了大家,為了生活。

收了銀子,那和尚摸著頭細想,好半天了才一拍腦袋道:“確實有個t倒黴的和尚,本來他該出門去城外頭唱經化緣的,哪成想出門的時候也不知被誰了一把扭傷了腳,一瘸一拐的連路都走不長,隻好在我們廟裏頭打下手做做粗活。”

“連正經的接客工作都不能夠,”和尚惋惜道,“我們還說著呢,他這剃了頭來忙乎三個月,隻夠吃個肚子飽,實在是虧喲。”

“他在哪裏?”晏子慎難掩激動,好家夥,沒想到真的這麽湊巧,要找的人就在這家寺廟,可要把人給逮住。

那和尚一指西邊那一溜的矮屋舍,“倒數第二間就是乾粗活的人住的地方,你且找去。”

晏子慎也不和玉娘交代些話,撒丫子就往那邊跑去,望著他的背影,和尚笑眯眯衝著玉娘道:“小娘子,若是抓到了賊人得了賞錢,可要分我幾分。”

“怎麽?大師傅猜著了有問題怎麽也不抓去。”玉娘驚奇的看著和尚,他什麽時候猜著的?

“無量壽,呸呸呸,阿彌陀佛。”大和尚虔誠的念了一聲佛號,“我佛慈悲,沒有確鑿的證據,怎麽可以隨意冤枉人呢,豈不有損功德。”

玉娘刺了他一句,“功德,大師傅進佛門才一個月呢,要是不說清楚,可別回頭把您也當同黨抓進去,我這等女流之輩可不敢上公堂作證的。”

和尚臉色立馬垮了下來,也不敢再擺大和尚的架子,隻忙陪笑解釋道:“小娘子,你也知我是這裏的本地人嘞,為著離家近才投到萬福寺來做和尚的,他又不是本地的,又能吃苦,真要想掙錢,怎麽不去外邊寺廟,一個男的,又不是真心實意要做和尚,又不去賭坊,又不去找花娘,定有古怪。”

“可他瘸了腿,你要是真有懷疑,隻叫了衙役過來,任人抓著了豈不就有賞了。”玉娘奇怪道,這麽瞞著,若是她們今天不來,這人誰知道哪年哪月抓著。

那和尚極不讚成玉娘的做法,“小娘子做事太衝了,要是帶了人來審問,好好的人進了衙門也要脫層皮的,要是不是,豈不平白得罪了人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哦,我妻兒老小都在這裏,他尋著了機會報複可這麽好。即便是真,衙役老爺們抓了他,恐怕也隻會攬功到自己身上去,我得什麽好。”

他拍拍僧袍笑道:“我看這位公子身上穿的衣裳麵料昂貴,又有小娘子這麽一個佳人陪在身邊,想來不是什麽普通人,看不上那些零碎賞錢的,我說了也好掙一個相助之功啊。”

得了幾兩十幾兩的,好回去給土地姥姥重塑金身,旺旺香火。

“可若是人跑了,大師傅有空陪我這兒耍,就不怕那公子氣憤麽?”玉娘眼尖,瞥見西邊屋裏突然衝出來兩人,忙指著急聲道,那大和尚順著手指望過去,也不知溫忠的腿是怎麽瘸的,竟然不影響奔跑,反而速度還挺快,一邊跑一邊從懷裏扔著東西阻攔晏子慎。

“哎呀!”那和尚忙著跳將起來,上前去幫忙。

溫忠見前頭後邊都有人,知道自己怕是難逃了,左右張望,卻見有個嬌弱姑娘傻愣愣站在殿前,眼前不由得一亮,若是挾持了她,好歹也能有點用處。他打定了主意,就驟轉方向往殿落處跑去。

“快跑!”晏子慎忙出聲提醒,“去殿裏躲躲!”

他大為惱怒,沒成想溫忠早有防備,睡屋裏時還偽造了一個睡窩,以至於自己進去找錯了地方漏了痕跡,被他跳窗跑了出來,這廝狠辣陰毒,可別真傷到了人。

玉娘卻像是聽不懂他們的話,呆若木雞站在原地,雙手環抱住護在腰間,半點也不曾挪步,隻愣愣的看著溫忠朝她過來。

口裏還念念有聲,不知道是被嚇得說起了胡話,還是在向自己求助,晏子慎越發焦急,憋著氣又提了幾分速度。

隻是他之前溫忠丟出的一係列雜物攔了路,兩者之間還有些距離,眼看著不能趕上,那賊人離玉娘不過幾步的距離,乾脆一咬牙,將自己身上一塊從不離身的玉佩扯斷下來,伸手就要丟去。

卻見玉娘發著抖握緊了一個荷包,也抬起手來。

“哈哈,”溫忠大喜,果然是小姑娘家,遇到的事砸荷包有什麽用,就這一點——

砰——

一聲實打實的碰撞讓溫忠眼前頓黑,仰天摔倒在地。

巨大的疼痛瞬間奪去了他的所有感官,甚至連起身都做不到,捂著額頭躺地劇烈抽搐起來,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隻能低聲的/呻/吟/著/。

玉娘拍了拍手,沒好氣的望向後邊兩人,“看什麽看,還不趕緊拿繩子綁起來。”

沒用的男人,到底還是自己的寶貝荷包又立一功。

晏子慎看著還帶著血跡的紅布荷包,又看了看玉娘,“這一路你都帶著它?”

玉娘笑眯眯,也不在晏子慎麵前裝了,“晏老爺,您猜這荷包原本是砸在誰的腦袋瓜上。”

大和尚一邊抽出腰帶綁人,一邊咽了咽口水,悄悄同晏子慎說,“親娘嘞,依我看,你還是別拜土地姥姥了,趕緊去拜山君去吧,這麽虎的娘子,山君才是你家親戚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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