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張家(1 / 2)

勾欄女 窈九九九 1620 字 4小時前






番外——張家

徐耀得意之際, 忽然聽見外頭腳步紛雜,大呼小叫的,那抬轎的轎夫在門外探頭探腦, 礙於是徐耀叫過來的, 他臉上有些過不去,便起身往外走, 嗬斥道:“吵嚷什麽?裏頭珍珠姑娘正要彈琴呢。”

那轎夫慌慌張張叉手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徐老爺,我遠遠的瞧見官兵圍了東街, 怕是要出什麽大事哩。”

“什麽?”徐耀驚聲,他心裏發虛,幾乎一瞬間就聯想到了自己身上,也不再多問, 隻叫轎夫進去同鄭婆子說上一聲,讓她幫忙結了轎費, 自己茶館擔心出事, 得趕緊回去瞧瞧。

見兩個轎夫都進了院子,徐耀把轎夫搭在抬杆上的裋褐衣裳取了就往西邊跑去,不管是不是查他的, 這地方待不得了,得趕緊走!

一邊跑一邊心裏還懊悔,要不是為著做珍珠這個花娘,他該早些時候就乘船去異地躲風頭的,何苦現在有敗露的風險。

徐耀暗自告誡自己, 一定要吸取此次教訓,下回, 下回絕不會這樣了。

他腳步飛快,見著巷子就進,遇見窄街就穿,東拐西扭的,就這麽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等張主簿帶人趕到時,又是晚了一步,那鄭院裏裏外外何曾見到徐耀的人影呢,根據那轎夫和鄭婆子的口述,“徐老爺聽說外頭出事就往茶館去了,怎麽大人就沒遇到?”

“該死!該死!”張主簿一腳就踢翻了矮凳,怒目圓睜,隻覺被這個小子狠狠耍弄了一通。

譚塨卻發覺了古怪,湊到張嚴身邊提醒道:“大人,不對勁,他倒像是怕被咱們抓著。”

“他勾結水匪,怎麽不怕官府的人。”張嚴冷笑了一聲,自古賊見著官可不就如同鼠見著貓一般的潰逃麽。

可譚塨是經年老衙頭了,抓過的賊人不在少數,便是水匪劫盜也沒有這樣畏懼的,不到上刑絕不認罪,被抓時還要堅稱自己個沒罪呢,怎麽徐耀就怕成了這樣,似乎篤定自己被抓就是個死的。

聽譚塨這樣一分析,張嚴猛然一轉頭,“這麽說……這麽說,恐怕就是他了!”

“小的也不敢保證,隻是確有幾分蹊蹺。”譚塨也不好太肯定,萬一不是呢。

“有幾分就夠了!”張嚴按著譚塨的肩膀,眼神死死的盯著他,“他就是會飛,這點時間也出不了城,譚衙頭,隻要你抓著了人,我張嚴記你這個大人情,絕不會忘!”

譚塨等的就是這個,要不然他何苦跟著張嚴奔走抓人呢,自古說流水的光鐵打的吏,夏老爺早晚要走,可張主簿卻是一直紮根在縣城,能得他一個人情,可比知縣老爺的賞識有用多了。

他領命就要帶人鎖了城門,才走幾步,忽聽見張嚴補充了一句,“這賊子擅逃,譚衙頭千萬莫讓他再逃第三回了!”出了清平縣,張主簿就是再有臉麵也沒法跨縣抓人,恐怕就難報仇了。

見譚塨有些為難,張嚴咬牙切齒道:“死活不論!”不管這小子是不是殺害了誌兒的真凶,在這個時候逃跑,就該死!

他們這番對話,壓根就沒想瞞人,清清楚楚的傳到了鄭婆子和珍珠的耳朵裏,鄭婆子還猶可,她又不知那前因後果的,隻以為徐耀犯了事,後悔沒在方才就逼著他多拿些銀子;可珍珠卻一下就聯想到了寶珠的事情。

是了,是了,寶珠先前就愛往他茶館裏跑去,就算嫁到了張家也時常的打發人去茶館裏買茶,兩個人拉拉扯扯的至今都沒斷了聯係。

珍珠也買了福仁茶,當天晚上趁著鄭媽媽睡了,她挑燈對著那茶葉一直琢磨到天明時分,多少也有些揣測,雖說茶葉裏頭不能摻雜東西,可那橄欖核裏卻挺能裝的,她用簪子尖掏出核裏的茶葉,裏邊可有半顆花生仁大小的空當呢,說不準就藏了什麽毒藥的,害了寶珠的命。

珍珠有這番猜測,便自覺捏了一份把柄在手,她才受鄭媽媽的逼迫,這會得了消息就如同抓著根救命稻草,也不知哪來的膽氣,竟然敢對鄭婆子開口:“媽,三姐雖然沒了性命,可她生的孩子還在,咱們得在他跟前多露露臉呀,時常的過去看看送些東西,外人見了也隻會覺著咱們兩家親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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