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是被孩子的哭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把孩子從嬰兒床上抱起來,手一摸孩子後背全濕了,然後那鬆鬆垮垮的尿包要掉不掉的掛在孩子身上。

這是哪個護士包的?

這還不如不包,整一個形式主義了得。

她將孩子放床上,輕輕抬起寶寶的雙腿和臀部,抽取床頭櫃的濕巾擦拭屁股,然後為寶寶換上乾淨的衣服和尿包。

看著嬰兒車裡已經濕透的被子,阮曉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孩子早產,她所有的東西都未準備,身邊還沒有可用之人,可謂寸步難行。

剖腹產的傷口還未好,惡露又多,實在行動不便。

從小到大都是自己獨自一人承擔所有,在那些嬌生慣養長大的女生中她算是堅強的一個,但就算這樣,麵對分娩後的困難,她還是低估了。

那些未曾經曆過生產的人,或許永遠無法真正理解產婦所承受的一切。

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每一次輕微的動作都像是被撕扯著,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再加上每一次宮縮帶來的針刺感,簡直就是雙重暴擊!

產後的身體極度虛弱,讓她連簡單的起身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常常感覺頭暈目眩,四肢無力。

夜裡寶寶頻繁的哭鬨喂奶,更加導致她無法得到充足的休息。

現在她是有奶水了,但總是自我懷疑奶水不足,而且不知是她敏感問題還是其他原因,每次哺乳她都覺得疼痛異常。

身邊沒有可問之人,她頭一次當媽媽,什麼也不懂。

此刻方能體會那句:‘娩後艱辛誰與訴,夜闌獨對月鉤殘。’

但看著又睡著的寶寶,安靜的如同天使,阮曉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想到另一個孩子,心裡又湧起一陣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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