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拘邪處收集到的信息越多,拘邪處已經逐漸大致推斷出一些那規則性詭異可能的規則。
褚桂蓮就被拘邪處拘邪者判斷在有很大可能降生嬰兒化作詭怪的範圍內。
所以此刻,除了正常的助產護士,還有位‘醫生’一直在她產床邊。
回過神來的褚桂蓮似乎也察覺到特殊,想要問,但最後也隻是重新合上嘴,目光有些出神地直愣愣望著天花板。
“不用太緊張,有什麽事情,我們都會幫你的。”
助產護士出聲寬慰著她,隻是她依舊沒有什麽反應,
就像是已經死去,剩下個軀殼。目光無神,許久都未有變化。
“雖然打了無痛,但可能還是會比較難受……”
助產護士其實就是拘邪處內部的醫生,她溫聲對褚桂蓮說著話。
褚桂蓮聞聲轉過了頭,望向護士,似乎還有些愣神,
難受嗎?
好像的確有些難受……她像是才反應過來的忍不住蹙眉,
然後目光又像是潭死水般沒有半點光亮,
難受又怎麽樣呢。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麽還活著。
助產護士望著褚桂蓮,也沒再說話,隻是將手搭在褚桂蓮手背上以示安慰。
褚桂蓮就仰躺在這兒產床上,目光再久久無神。
而就在這時,
恍惚中的褚桂蓮似乎感受到一些變化,
她感受到了一些暖意,就像是春日裏曬著太陽。
她腦海中,不禁回憶起了許多畫麵,
似乎是她才剛懷孕那會兒,她丈夫攙扶著她,做到了太陽下陪她曬著太陽。
似乎是她幼時,無憂無慮的一天假日,不顧地上灰塵,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受到的暖洋洋陽光。
然後,恍惚中,
她在看到自己病床邊,再多了道身影,
是位穿著儒袍青衫,白發慈祥,溫和的長者。
望見這位長者,褚桂蓮下意識覺得值得信任和親切。
就像是麵對著某位熟悉而許久未見的長輩,師長,能夠依靠。
一瞬間,褚桂蓮眼眶紅了,就像是壓抑了許久的委屈,抑製不住地往外冒,
就像是一個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看到了清靜的長輩。
不過,還沒失去的意識,讓她又止不住地出聲問道,
“是醫生嗎?”
褚桂蓮側過頭問。
旁邊,拘邪處的拘邪者也發現了褚桂蓮神情的變化和朝著另一側發出的問話。
頓了下,猜到應該是那位先生到了這邊,往外退開了些。
“嗯,我會幫你。”
走過來的,的確是楚晉。
而褚桂蓮之所以見他是位老者,隻是因為不同人此刻見楚晉而不同。
楚晉輕輕拍了拍褚桂蓮的手臂,溫和地安撫了句。
“醫生,是不是我孩子有什麽事情?”
褚桂蓮隻是覺得愈加止不住心裏的委屈,先前她未開口說的話,此刻卻問出了口。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孩子……”
沒等楚晉說話,褚桂蓮就再忍不住眼淚,淚水和委屈如同決堤般湧出。
她實在有太多委屈想要敘說。
而現在,她終於看到了能夠讓她傾訴的人。
這位似乎長輩般的長者溫和廣大地像是能夠包容她的所有委屈,
“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孩子了,孩子他父親死了,他爺爺奶奶也死了,我父母很早很早之前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