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正在上演。
如果以最宏觀的視角俯瞰,
就會看到,在現實中呈現的噩夢,在整個大地上,就如同斑點般點點浮現,
小一些的斑點隻是某個人,某一些的噩夢正發生,
大一些的斑點,就是已經形成的詭域。
整個大地就像是一張原本平整的紙麵驟然出現黴變,每一點‘斑點’都有無限擴大的風險,將整片大地侵蝕。
或者,這些大地之上都在擴大的‘斑點’互相接連起來時,大概就是這個世界對人來說,崩塌淪陷的時候。
而同時,還有另一種力量,
在這兒同樣的大地上,對抗著那出現的每一點‘斑點’。
那或大或小斑點指向的,各種噩夢在現實中的呈現,在另一種規則般力量下的停滯和消散於無形,
就是楚晉這個儒道開辟者,以儒道,浩然之理,與這夢魘規則之間激烈碰撞的表現。
此刻神州的大地,就如同夜幕中的星空,
那浮現又因為浩然之理而消散的‘斑點’,就像是在大地上一閃一閃的星辰。
星辰連接起來,化作‘白晝’就是末日,
星辰被徹底抹去,就是今晚的黎明。
……
“怎麽一下就這樣了?”
南方拘邪處下轄,田新市市區。
一個中年男人靠在窗邊,朝著屋外樓下小心眺望。
能看到小區外街道上,此刻人影寥落,久久有個行人路過,也是步伐匆匆。
仿佛一夜之間,
整個世界再回到了浩然正氣公布之前,人心惶恐不安的狀態,
而且比那更甚。
詭怪存在被確定後,人們連向僥幸方向想的餘地都消失了。
此刻,每個人在極度焦慮中,都隻能預想到一個悲觀而恐怖的事態發展。
各地方隨時爆發的詭異事件隨時都可能降臨到他們頭上,而他們無處可逃。
他們能夠去哪兒呢,哪兒似乎都有可能爆發詭異事件,甚至在路上都可能遇上詭異事件。
這個世界似乎就要完蛋了。
一些人在這兒無處可逃的絕望下,已經在發瘋。
此刻街道上沒有人,都不是因為待在家裏能夠躲避詭怪,而是避開一些發瘋和病態的人。
中年男人此刻同樣有些難以接受這艱難的現狀。
明明昨晚上入睡之前,他還在看著網絡上關於聖賢經典授課的錄播。
對自己蘊養出浩然正氣來,還抱著一些期待。
為了第二天的工作,昨晚他還選擇了早睡,
想著上午將工作上事情處理完,能夠在中午休息的時候,看一下官方的聖賢經典網絡授課的直播。
結果,
等他一覺醒來,整個世界就這樣了。
生產完全停擺,秩序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徹底崩塌。
雖然他自己也隱約開始意識到,或許在詭異事件頻發的世界,
現在這種狀態才是常態,
但作為一個處於一種平穩生活中半輩子的人,還是感覺很難受。
“不是一下就變成了這樣了。我老師說,潛藏的危機其實一直都存在,詭異事件也並沒有因為浩然正氣的公布而變少,隻是沉浸在興奮中的人們,忽略了那些詭異事件爆發的消息。
然後,現在影響範圍極大,影響很強的詭怪一出現,把大家從興奮中都拉了回來。”
中年男人的兒子從旁邊走過來,出聲說道。
“……你老師說得有道理。”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有些無力地說道。
“爸,你趕緊過來客廳,離字帖近一點吧。”
“嗯。”
中年男人站起了身,回到了客廳中間。
客廳中間的茶幾上,安放一幅字帖。
是他兒子口中的那位老師贈送的。那位老師修養出了浩然正氣,據說是到了儒道修行的第二境。
費了些力氣,寫了些這樣承載著浩然正氣的字帖,送給了一眾學生。
這會兒,一家三口坐在茶幾旁,望著那字帖,都有些出神。
中年男人的妻子,女人在男人對麵沙發上坐著,翻看了陣新聞和網絡上的消息,
歎了口氣,再乾脆將手機放下了。
“我去做飯吧,咱們總要吃飯。”
中年男人聞言,也默然點了點頭,站起了身,準備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