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是自己從墓裡爬出來的(1 / 2)







怎麼處理人類屍骨是個很難的問題,更彆說多具屍骨了。司機大哥小心翼翼地護著編織袋生怕倒了骨頭掉出來,他還得自己去撿。更不敢細想,要裝四個大編織袋的純人骨需要多少具,總之,這必然是個他難以承受的數字。他腦子裡又控製不住地想著殺人犯幫凶要判幾年?對了,隻是幫忙拋屍究竟算不算幫凶呢?

他有點後悔沒有好好了解下這種法律知識,現在特彆想把手機摸出來查一查,但是,這氛圍好像不怎麼適合,萬一陸小姐認為他是想報警,給他來一下呢?他不由得又開始思索,以陸小姐的身手,他能不能打的贏。

胡思亂想到這裡,司機才猛地反應過來,不對啊,陸小姐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子,因為常年生病,雖然她在進公司後一直在刻苦的訓練,但身手也始終隻是比普通男性要好一點。

這讓她在外勤隊裡的排名總是在中遊徘徊,要不是雖然她體能差,但技巧練得不錯,也比所有人都更能豁得出去,對異常事件的探尋也極為積極,白老板是不可能看得上她的。

此刻,司機終於上線的智商告訴他,這麼多隻有骨頭的屍體不可能是麵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女孩自己乾的。

就算殺人也不能專門把肉給剃了吧?!

“這……這麼多屍體是從哪裡來的?”白冉顯然第一反應就不是陸臻禾乾的,她神色有了些驚恐地問,“我可沒殺過人,這拋屍實在沒經驗呀!”

早就麻木的陸臻禾顯得格外淡定,她回複:“我也不知道,這些屍體的話,說來話長,一時間和你解釋不清楚。”她歎口氣,“這也不是讓你拋屍,又不是我殺的,拋什麼拋。我是想麻煩你幫忙查一查,附近哪裡有屍骨丟失,找找屍體的家人,給人家送還回去。”

她又想了想後續可能有的官方追查,和自己對屍骨的破壞,頭疼道:“我不知道這些屍體家人有沒有上報治安官,可能會有追查,還得麻煩你應對一下,以及給這些屍體家人補償,要花的錢就從我工資裡扣吧。”

白冉無語道:“小6啊小6,你這是悄悄不做聲就給我來個大麻煩呀!這是異常事件嗎?你居然還不老實交代。”

陸臻禾雙手合十,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白姐,這事我自己還迷糊著呢,現在實在說不清楚,我隻能猜測,和我的病有關。但凡我摸清楚了,我肯定讓你第一個知道!”

“行吧行吧,小滑頭。”白冉捏了一把她的臉頰,“也虧的我見識過不少異常事件,否則絕對不會相信你的說辭。”她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一邊指揮司機把屍骨都運走。

“我先讓人把屍體鑒定一下DNA,給人家把遺容整理一下。”白冉說道,“最後還是得讓官方出麵處理。”

陸臻禾想到那些混在一起的屍骨,生出幾分歉意,便接口道:“現在城市裡大部分屍體都是火化處理,完整的屍骨應該會好查一點。”

“那要是這些屍骨的親屬已經報警了呢?”白冉皺眉,“治安局係統裡很多人可不一定知道異常事件,你想過怎麼和官方交代嗎?”

陸臻禾默了默,平靜道:“白姐,容我先拖延拖延吧,如果這次的地方是真的,這種幾乎全死的局麵,我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個未知數呢。也許拖著拖著,事情就不用我解決了。”

白冉也沉默了,她知道陸臻禾和她不同,她查這些東西隻是個執念和好奇,但陸臻禾,則關乎她的性命!她碰到解決不了的危險可以撤退,但陸臻禾卻隻能迎難而上。

想到這裡,她歎口氣:“彆把這些想的這麼危險嘛,你白姐還是有些本事的,相信我,公司都查了兩年了,也沒見真遇上什麼危險。”

“我希望這次真的有危險,這意味著轉機。”陸臻禾打斷她的話,她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凝視著白冉的眼睛黑沉沉的,“白姐,我雖然和你說不清這次屍體的情況,但是我能感覺到,我身上的病有了變故,也許下一刻,我就要死了。”

她想到了那越來越狹小的縫隙,那仿佛馬上就要把她擠成肉泥的強烈感覺,以及就在咫尺的坍塌聲。

還有……那如同跗骨之蛆的深邃暗影。

看著陸臻禾有些死氣沉沉的目光,白冉有些隱隱的心驚,她抓住陸臻禾的手臂:“走,我們現在就去找那個幸存者。”

司機已經愁眉苦臉地把編織袋都運到了樓下,白冉的秘書很快開車過來拉走了。此刻他急忙幫陸臻禾拎起沙發上的背包,按下電梯。

陸臻禾鎖上門,走進電梯,視線從電梯間明亮的鏡子上劃過,隱約間仿佛還能看到腳下有黑沉沉如吞噬一切光芒的黑洞般的人影在光芒中浮動,如影隨形。她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困乏地打了個哈欠,靠在電梯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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