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這樣!
自喬念回來後,不過短短三日,他在她麵前卻不知碰了多少次壁。
每一次都是他誤會,然後她才會解釋,到頭來就像是他欺負了她一樣!
可,明明那些話她都可以早早就說了的。
就像方才,她若是在他夾給她魚肉時就說她如今吃不了了,他又怎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來?
林燁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恨不得抬手就翻了這滿桌的佳肴!
可末了,他也隻是拂袖而去。
另一邊,喬念剛回了芳荷苑便慌忙讓凝霜去打了冷水來。
凝霜不明所以,隻照做去打了冷水,卻不料喬念接過之後便將那一盆冷水直接澆在了自己的身上。
嘩啦一聲,從頭到腳。
凝霜驚呆了,“小姐這是要做什麼!”她慌慌張張地拿來了毛巾,不斷為喬念擦拭,“昨日您才落了水,今日為何又這樣糟踐自己啊!”
喬念卻抓住了凝霜的手,笑著搖了搖頭,“隻有這樣,這些疹子才能退下去。”
這也是喬念無意中發現的,那會兒她全身起了疹子,恰好被幾名宮婢設計將她推進了浣衣池中,等她爬上來的時候就發現,身上的疹子都消了。
從那之後,每每身上起了疹子,奇癢難耐的時候,她就會往自己的身上倒冷水。
凝霜紅著眼,親眼看著喬念臉上那一大片紅稍稍退了下去,這才算是放了心。
她拿來了乾淨的衣裳,等著喬念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才幫她更衣,又熬了薑湯來給喬念喝。
喬念坐在窗邊,身上蓋著厚重的氅衣,手中捧著凝霜親手熬的薑湯,想著先前林侯爺跟林燁的那番話,心中一股股的寒意不斷地往外冒。
縱然,她早就做好了寄人籬下的準備,也早已知道他們都已經不再愛她,可親耳聽著自己曾經的父兄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會止不住地生疼。
可,她能怎麼辦呢?
她如今吃的用的,都是侯府的,若是離開了這裡,她又能去做些什麼呢?
她去做些什麼才能叫祖母放心,不至於為了她的事情而傷了身子呢?
與此同時,醉香樓。
蕭衡前來赴約的時候,林燁已是在包間裡飲了不少酒了。
一進門,蕭衡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也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不遠處的搖椅上,拿著酒壺飲酒的林燁。
他皺了皺眉,視線卻朝著包間的另一邊看去。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舉動,林燁冷聲一笑,“彆找了,隻有我。”
聞言,蕭衡眉心皺得更緊,想到白天他明明是與喬念說好了的,心中便有些不大痛快。
她竟然敢爽他的約。
“不過,你在找誰?”林燁再次開了口,臉上染著濃烈的醉意,眸中是幾分晦暗不明的嘲諷,“是鳶兒,還是喬念?”
喬念?
蕭衡從這個稱呼裡聽出了什麼,當下便是問道,“你又與你妹妹吵嘴了?”
“嗬!”林燁冷笑一聲,舉起酒壺豪飲了兩口,這才抹了一把嘴,嗤笑道,“我怎敢與她吵嘴,她本事大得很呢!”
知他此刻已是說的醉話,蕭衡便沒搭腔,隻行至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下一瞬,林燁卻從搖椅上站起,走到他身後,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醉醺醺地開了口,“蕭衡,你兩個都娶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