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白白嫩嫩，一雙眼睛圓溜溜的。

上次看她的照片還是半年前，照片上的丫頭還是奶白奶白的，隻是看著比現在小多了。

韓青熱淚盈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抱孩子。

龍燕看到這兩口子突然回來，笑道：「呀，我們小語爸爸媽媽回來了，趕緊的小語，去抱抱爸爸媽媽。」

龍燕將孩子從懷裡放下來，小星語撅著屁股往這兩人跟前走。

她看著小小的一團，奶裡奶氣的。

孩子快走到跟前時，小星語一轉，小腿跟裝了電動馬達似的，朝著龍燕懷裡跑去。

「媽媽，怕怕。」

她撲進龍燕懷裡，小嘴喊的是媽媽。

韓青一聽，突然鼻尖就有些酸澀。

她的女兒，真的是長大了呀。

孩子的童年就這麼短暫，韓青心底裡開始問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是繼續留在礦區工作？

還是來首都當大學教授？

這個問題，她好像就站在天平的最中間，怎麼都無法平衡。

她現在可算是明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句話的意思了。

龍燕笑著從茶幾上拿過相冊打開，給小星語指了指上麵的照片，再指了指韓青，說道：「媽媽，是媽媽。」

看到這個舉動，韓青瞬間熱淚盈眶。

丫頭喊著龍燕媽媽，但是龍燕卻拿著相冊在告訴她，誰是媽媽，誰是爸爸。

不說別的，就衝這一點，都夠韓青哭的。

這要是普通人家，壓根就不會在孩子麵前灌輸這些思想，肯定會說媽媽和爸爸不要你還是怎麼樣。

說真的，韓青是真的很討厭這麼說的人。

小星語有些害羞，韓青腦子裡亂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反正一走過去，她坐在沙發旁邊，小星語一張小臉埋在龍燕胸口，好一陣之後，跟躲迷藏似的。

韓青知道，小丫頭沒見過自己，有些害羞。

她一張嘴，嗓子都是啞的。

「小語，我是媽媽呀。」

小星語這才露出一張小臉咯咯笑了兩聲，笑的時候還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可愛得像個糯米糰子一樣。

龍江看韓青紅著眼眶看，他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韓青將小星語抱進懷裡，小星語乖乖趴在韓青懷裡沒動，這種感覺讓人鼻尖酸澀。

龍燕看著心裡都難受，她雖然沒生孩子，但她心裡有數。

平時小星語喊她媽媽，她都會糾正的。

張淑蘭也是個女人，知道女人離開孩子的那種痛。

她當年也是地質隊的一員，隻是後來因為諸多原因，他們兩口子去了國外。

不過，她的兩個孩子都挺好的。

張淑蘭乾咳一聲，瞪著龍江道：「你還傻站著乾什麼？

你不打算坐下是想乾什麼？還得我跪下來求你嗎？」

龍江不敢反駁，畢竟他們兩個人回來得確實有點晚。

他們也想把孩子留在身邊，但礦區環境實在太差了。

龍江對孩子心中有愧，乖乖坐在旁邊。

張淑蘭道：「我看你們回來又沒帶行李，孩子在這邊住習慣了，你等會兒抽空還是去跟司機把行李拿過來，你們住在這邊好好陪孩子一段時間吧，小心她以後長大了跟你們不親。」

兩口子心裡都明白，張淑蘭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