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
整整兩年。
顧銘修不記得自己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渾渾噩噩,就好像做夢一樣。
車上,夏沫染已經是短發,從前沒有戴過眼鏡,現在卻戴上了金絲大框的眼鏡,看起來乾練成熟了太多。
時隔兩年,一切都那麼陌生。
顧銘修是恨自己的,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夏沫染。
他無數個撐不住的夜晚,全靠沈夢露給他的照片活著。
他知道夏沫染沒死,他必須活著……
等她回來。
車門打開,韓承澤下車,打傘走到夏沫染這邊,打開車門。
夏沫染從車上下來的瞬間,已經成了媒體的焦點。
“下雨了,路麵濕滑。”韓承澤提醒了一聲,遞上胳膊。
夏沫染看了韓承澤一眼,笑的深意。“是下雨路濕,還是韓總看到了老熟人?”
“比起來,他跟你更熟。”韓承澤小聲說著。
夏沫染很自然的抱住韓承澤的胳膊,聲音低沉淡漠。“抱歉,我跟他不熟。”
夏沫染的聲音透著濃鬱的低沉。
顧銘修站在會場門口,身體僵硬到發麻。
雙手握緊,手背的青筋清晰明顯。
夏沫染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有看顧銘修一眼,抱著韓承澤的胳膊,從他身邊經過。
兩人擦肩而過,如同陌生人。
顧銘修隻覺得手指發麻,心口疼的好像要撕裂,呼吸也變得沉重。
在夏沫染離開的瞬間,顧銘修伸手扯住夏沫染的手腕。
兩年不見,她的變化很大。
夏沫染的腳步僵了一下,蹙眉回頭看著顧銘修。“有事?”
“顧總,這是我太太,你認錯人了。”韓承澤示意顧銘修放手。
顧銘修的臉色很難看,有些沒有血色。
他沒有理會韓承澤,視線灼熱的盯著夏沫染,什麼都沒說,隻是看著她的眼睛。
夏沫染看了顧銘修很久,淡漠開口。“顧先生,這麼拽著彆人未婚妻的手,好像不太禮貌。”
顧銘修手指僵硬的慢慢鬆開了手,聲音沙啞。“傅家……讓你來。”
老爺子很有本事,利用夏沫染來對付他。
明知道不能妥協,可她是夏沫染啊……
“顧先生,這次的項目合作,我們拭目以待。”夏沫染衝顧銘修笑了笑,走進正廳。
顧銘修站在原地,手指慢慢垂落。
“顧總……沫染好像把我們都忘了。”陳哲宇有些緊張,站在顧銘修身後。
“不是忘了……”顧銘修搖頭。“是恨。”
“這怎麼可能……”陳哲宇震驚了,夏沫染怎麼也不應該恨顧銘修啊。
“不知道傅家老爺子用了什麼手段。”顧銘修蹙了蹙眉,快步走進正廳。
“那顧總……這次競標,您……您打算讓給沫染還是?”陳哲宇有些不太確定了,其實這次競標顧氏是勢在必得的,當地對自有企業也是扶持狀態,何況顧銘修的本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顧銘修沉默,許久開口。“不讓。”
至少現在不能讓。
讓了,如何讓夏沫染來求他。
陳哲宇看著顧銘修,瑟瑟發抖,他家總裁是真的瘋了嗎?怎麼還笑了。
顧銘修站在原地笑了一下,徑直進了正廳。
他不在乎夏沫染是不是忘了他,或者傅家老爺子對她的記憶做了什麼手腳,他隻在乎夏沫染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