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醫生終於出來了。
“失血過多,腦缺氧嚴重,人算是保住了,但……”醫生歎了口氣,再次開口。“醒來的幾率,非常小了。”
夏沫染看著顧銘修,許久沒有說話。
如果真的是韓承澤算計了一切,那又是誰要他的命呢?
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啊。
他下了這麼大一盤棋,害了這麼多人……
“夏沫染小姐。”走廊裡,一個一身西裝戴著眼鏡的男人提著一個箱子走了過來。“我是韓承澤先生的律師,韓承澤先生清醒的時候留下了遺囑,將個人名下所有的財產,股份,所有的理財,保險受益人等,都改成了您,您有權利直接繼承這份遺產。”
夏沫染愣了一下,站在原地,許久回頭看著顧銘修。
韓承澤在玩兒什麼。
“您確定一下,看財產沒有問題就簽字吧。”
律師讓夏沫染簽字。
夏沫染一臉茫然。“什麼意思?他的財產為什麼要給我?”
“他說,您曾經是他的摯愛和妻子。”
夏沫染蹙眉,韓承澤是不是有病?
“您如果不簽字,這些東西都有可能會被害他的人拿走,他還說,知道您不會要他的東西,他希望您接手他的東西,然後可以以您個人的名義捐給有需要的人。”
夏沫染不說話了,不知道該不該接這些所謂的遺產。
韓承澤出事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說明他出事之前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會出事了。.
他到底是在演戲,是在挖坑,還是……真的早有預料?
這個人到底想乾什麼?玩兒什麼深情……
“這是他留給您的信。”律師將信給了夏沫染。
夏沫染看了顧銘修一眼,征求他的同意。
畢竟他們現在是夫妻,夏沫染不想因為彆人的事情讓他吃醋。
顧銘修衝夏沫染點了點頭。
韓承澤這次不是演戲,他是清楚的。
因為他確實醒不過來的概率更大了。
就算是演戲,也不會用這麼危險的苦肉計來演戲。
夏沫染打開信看了一眼,一上來,韓承澤說的就是對不起。
夏沫染知道韓承澤在對前世的她說對不起。
可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她早就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了。
“沫染,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了。
很抱歉,我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但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我都是一個膽小怯懦且自卑的人,我不夠勇敢,選擇了傷害你。
我很後悔,卻怎麼努力都無法彌補。我知道你恨我,不僅僅是恨我也恨夢裡的我,你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來世也不會再愛我。
我又很慶幸,因為我不值得。對不起,我曾經擁有過我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我沒有好好珍惜,如果重新來一次,我發誓我一定會用我的方式重新認識你,即使知道你還是會愛上顧銘修,但我還是想要努力一下。”
他想不留遺憾。
“沫染,小心顧銘修的心理醫生,不要相信除了顧銘修以外的任何人。”
韓承澤在信件的背麵寫了一句話,小心顧銘修的心理醫生,不要相信除了顧銘修以外的任何人。
心理醫生……
寒黎?
可他和顧銘修沒什麼衝突,為什麼要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