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謝洛卿要回謝府,蕭離落自是百般不願,兩個人都已經錯失了三年的時光,好不容易得來了這短短數日的甜蜜也哪裡舍得就此與之分離?
可是偏偏謝洛卿的話又讓他拒絕不得,謝夫人的生辰,謝洛卿身為人女,要回府侍奉,原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們兩人都清楚,等到謝洛卿入宮為後,她再回去,便不會以般容易了。
思來想去,蕭離落最後還是勉強答應了。
於是兩人吃罷飯後,蕭離落便不急著回承光殿,他先是與謝洛卿在寢房中一番翻雲覆雨,之二人後睡了個午覺,再次醒來時,蕭離落便在玉露殿的書房裡批閱奏章,令謝洛卿在旁相陪。
批閱了幾本,蕭離落想問問謝洛卿關於一件政務的主意,抬頭欲開口,卻見美人如玉,吐氣如蘭,一時心中一動,忽然便有了彆的想法。
於是喚李茂全道:“去尋一套六品文官的官服來。”
李茂全是個知情識趣的,看主子眼色,瞬時便明了。
於是親自去內務府按照謝洛卿的身量取了一套全新的官服來,又領著一乾宮人全部退下。
一時衣物拿來,蕭離落給謝洛卿,笑道:“好些日子沒見你穿男裝了,且換上給朕瞧瞧。”
“皇上~”謝洛卿無奈地嗔他—眼。
先前她穿男裝時,是情非得已。
本就是於禮不合的大罪,怎地他現在卻主動要求了?
她卻是不知,先前她女扮男裝時,蕭離落對她心中思慕,卻礙於她的身份而苦苦壓抑,但是午夜夢回時,又偷偷做過許多次與之歡好的美夢。
夢中,她自然是男兒的形象。
得知她是女兒身份,蕭離落固然欣喜若狂。
但是當初對男裝謝洛卿的喜愛,也常湧上心頭來,難免心生綺念。
此刻見謝洛卿這嬌嬌的模樣,心中早就興奮起來,忙起身摟著她的香肩,哄道:“看在朕往日的忍耐份上,今日你且做一回謝愛卿吧。”
“晤,那好吧。”謝洛卿見他執意,便不再堅持,遂道:“那容臣先去更衣。”
“乖,朕等著。”
眼見得美人兒心神領會,蕭離落一下子便激動得有些坐立不住了。
於是兩人一個自去寢房更衣,一個則重回書案前坐好,繼續批閱奏折。
不多時,蕭離落正落筆寫著批語,忽地,隻聽一道清越的聲音道:“臣謝洛卿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蕭離落聞聲抬頭,隻見謝洛卿一頭青絲全部束起,頭頂著烏紗帽,帽珠上鑲著一顆黑色的瑪瑙,身著一襲繡著鷺鷥的薪新緋色官服,怡是過往三年來他日日所見的模樣。
他一瞬間心神激蕩,恨不得馬上便要上前將她摟入懷中,按在身下狠狠地蹂躪。
但到底還是克製住了,如果隻是那樣,那多無趣。
於是恢複了一貫在大臣麵前的端然模樣,淡淡道:“平身吧。”
“謝皇上。”跪地的謝洛卿聞言恭謹地站起,垂手而立。
許久未著官服了,剛剛上身的那一瞬間,她竟然有些懷念。
身為一介女子,她這一生,都無法像男兒那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當今皇上賢明,登基後積極提撥新秀,雖則朝中重職還是以老臣居多,但是這幾年來,已經逐漸有不少優秀年輕的官員嶄露頭角了,每日下朝後,並平日在翰林院中,每每與那些英才討論政務時,謝洛卿都是極為暢快的。
這也是她女扮男裝三年裡最為開心的時刻。
正憶往昔間,隻聽上首的蕭離落淡淡道:“近日禦史台上書,言道威武將軍慕軒在北地接連抗敵取勝,廣收民心,以至於北地許多百姓隻知有將軍,不知有天子,建議朕下旨召慕軒還朝,另派嚴總兵前去,不知謝卿以為如何?”
謝洛卿聞言,悚然一驚。
她萬萬沒沒有想到,蕭離落竟然會問她如此重大之事。
自古以來,功高必震主,手握兵權又深得民心的將領從來都是君王的大忌,稍有差池,便有可能造成江山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