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群妖,老黃似徹底卸下了心中的千鈞重擔,看著顧寒歉然道:“沒能幫你掃平所有障礙,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能救嗎?”
梅運看得不忍心,轉頭看向丹楓,“你不是會煉丹嗎?”
“沒用的。”
丹楓歎了口氣,“壽元一事,乃是天關大限,無人能過。”
元小夏和樹苗子沒說話。
一個在抹眼睛,另一個在抹眼淚。
“前輩!”
顧寒強忍心中悲意,輕聲道:“您已經做得夠多了……”
“去吧。”
老黃艱難轉頭,看向遠處的一片廢墟,“時間差不多了,去……完成你的使命。”
“……好!”
“說來可笑。”
老黃突然自嘲一笑,“這妖鼓乃是我妖盟聖物,卻從未響過,我也從未聽過,這鼓聲到底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真是個遺憾……”
“前輩稍待!”
顧寒壓下心中悲意,對著老黃深深一禮,道:“晚輩,這就去敲響妖鼓!”
話落。
身形一晃,已是來到了那麵巨鼓前方!
妖界破碎。
一切幾乎都毀滅了,可唯有這隻妖鼓,依舊靜靜地立在那裡,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沒有猶豫。
顧寒大手一伸,鼓槌輕輕一顫,已是落入了他的手中,隨著他催動修為,鼓槌之上隱現絲絲朦朧的九色華光,儘顯神秘古樸之意!
咚!
華光輕顫中,鼓槌已是落在了鼓麵之上!
咚!
鼓聲略顯沉悶蒼涼,更是隱藏了一縷莫名的韻動,須臾間便擴散而出,遍及妖界的同時,亦是隱隱勾連到了某個特殊地方!
要出來了!
眾人神色一動,齊齊看向天穹,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玄機,可通過妖族讖語,自能判斷出來。
這!
就是妖殿出世的征兆!
聽到鼓聲,老黃本來死氣彌漫,毫無神采的雙目,陡然間爆發出一道精芒,腰身又是挺得筆直,雙目看向遠處,眼中是驕傲,臉上是豪情,妖力升騰起落中,縱聲長笑!
“好!好!好!”
“這就是妖鼓的聲音麼?”
“不愧是我妖族的聖物,果然非同凡響!”
遠處。
巫馬,申屠,天玄古聖域三家人心裡齊齊一跳!
都這樣了,還不死?
“老爺子。”
看到此刻的老黃,元小夏眨了眨眼,“您……沒事了?”
“能有什麼事?”
老黃隨意擺擺手,走到一旁緩緩坐下,輕笑道:“不過是有點乏了而已,歇一會就好了。”
話落。
他雙目緩緩合上,嘴角含笑,身上生機越來越弱,直至最後……徹底寂滅!
“哥。”
洛幽然顫聲道:“這位老爺子,怎麼了?”
“生機進滅,氣息全無。”
洛無雙輕輕舒了口氣,解釋道:“通俗的說法就是……他死了。”
洛幽然麵色一白。
“阿彌陀佛。”
無法無天六臂合十,再次誦起了往生經。
咚!咚!咚!
老黃寂滅而去,鼓響並未斷絕,一連九聲,響徹了整個妖界,那奇異的韻動相互疊加,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蒼涼之意,彌漫在了即將徹底回去的妖界之內!
妖鼓前。
顧寒動作一頓,感應著老黃的狀態,輕聲道:“晚輩顧寒,為老前輩……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