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岷帶著七霞離去不久，燕西陵也自顧自地走了。</p>

半晌之後，驚覺逃過一劫的七人重新啟動飛舟，那種如陷泥潭的滯障感早已消失。</p>

當晚，他們在楚南鎮歇息。</p>

第二天上午，楊珍召見陳富貴，吩咐他在坊市張貼招募布告，又與剛投奔的幾人分彆麵談，安排各人任務。那個鮑英蓮在陳茹等人勸說下，也留在堡中成為一名管事。</p>

陳茹、周氏兄妹已經被同心會“逐出”，這三人知道消息後反而大大鬆了口氣。不過，楊珍不打算將他們安排在楚南鎮，而是帶回縣館，免得散盟會找上門來。</p>

至於張千帆，有了這十幾天的經曆，他更傾向留在巫水縣。不過，作為同心會四長老，他不像陳茹那麼自由。在楊珍建議下，他給會裡去了一封信，表示希望作為本會代表，繼續和楊館主談判合作事宜，懇請批準雲雲。</p>

中午，一行人返回縣館。</p>

紫雪和趙玥兒告辭而去。楊珍雖然舍不得，也沒法子阻攔。依依惜彆之際，他再次詢問小丫頭，那天晚上，你們到底達成啥交易了？</p>

結果迎來的卻是對方含羞帶喜的白眼，還有紫雪善意的嘲笑：</p>

“彆著急，過些天你就會知道！”</p>

二女走後，楊珍似乎清閒下來，每天不是在黃昏時候，邀約幾位好友去郊外賞玩野炊、鬥法比武，就是半夜裡欣賞柳柔傻乎乎呼喚“外掛妹妹”，然後一把將她拉入空間。</p>

自己隨後進入。</p>

在這裡，他變得非常忙碌。</p>

除了一如既往的修煉、鍛體外，他還在衣衣幫助下，再次分裂神識，開辟出兩個看似獨立，卻又緊緊挨在一起的空間。</p>

六顆黑白歲月流砂，分彆投入這兩個九丈大小的空間。</p>

其中黑色流砂的空間，時間流速為外界的三倍。即外界每過去一年，空間內的生靈便長了三歲。（注1）</p>

這正好可以用於加快魔魂花的生長。</p>

原本楊珍考慮過，將其作為幽幽恢複的場所。不過小仙草告訴他，幽幽早就接近化形，這個時候你還去催熟，結果就是化形出一個缺胳膊少腿的殘疾少女，還不如讓她慢慢滋養。</p>

而白色流砂的空間，則是將外界的一個時辰，延緩為三個時辰。</p>

什麼意思呢？</p>

也就是說，楊珍假若在這空間呆三年，外界實際上才過去了一年。而他的真實年齡，也隻增長了一歲，而非三歲。</p>

聽起來與黑色流砂似乎一樣，實則完全不同。</p>

在這空間，他正好可以忙活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p>

試驗出合適的火藥配方。</p>

楊珍早已擯棄黑火藥的想法。事實證明，這個世界製作出來的黑火藥，威力有限，通過火銃射出的子彈，連隻兔子都打不死。</p>

直到上個月，他在天雷山見識那驚天動地的巨響。</p>

經過多次試驗，他已發現，吸收過靈氣的冥鋼石，與黑苔粉末摻雜在一起，在猛烈撞擊下，可以發生劇烈爆炸。</p>

這個威力，非常恐怖。</p>

楊珍希望尋找出二者之間最合適的比例，為此，他需要很多時間，反複測試。</p>

如今這個新空間，正好為他節省了大量的時間。</p>

就在楊珍化身化學家，孜孜不倦研究爆炸物的時候，涫陽郡那邊，有兩人正在談論他。</p>

……</p>

涫陽郡，坊市</p>

某座酒樓包廂內，一個相貌硬朗的中年漢子摸出二十塊靈石，遞到對方手中。</p>

“趙老弟，多謝了。啥時候去宗門公差，老哥請你去雲涯鎮最好的酒樓，哈哈！”</p>

趙黎雨喜滋滋收下靈石。至於什麼雲涯鎮宴請，一聽就是客氣話，不用當真。</p>

“哪裡哪裡，周師兄客氣了。小弟也沒幫上什麼忙，受之有愧啊，嗬嗬！不知周大哥，可還有什麼吩咐？”</p>

周遠略作沉吟，該問的他都已經問過了。</p>

“對了，”他想起一事，“你前任那個主科，叫什麼虞山的。你剛才說他第一次見到那楊珍時，還拿了個通靈鏡，去測試他神魂？”</p>

“是。”</p>

“他為何這麼做？”</p>

“這是和靜道長的要求。因為這小孩家中出了事，擔心他受過驚嚇，神智有損，故而檢測一番。”趙黎雨解釋道。</p>

周遠眉頭一挑：“檢查結果如何？”</p>

“神魂完好，且非常強大，”趙黎雨回憶當時的情景：“後來虞主科加大力度，差點傷著楊珍。和靜師姐非常生氣，找虞主科索要了上百靈石的賠償。”</p>

“哈哈！”周遠笑道：“你上次不是說過，這虞主科可不是個大方的主，和靜道長這麼做，豈不是往死裡得罪他？”</p>

驀地他臉色一變：“這虞山後來撇開你，跟著和靜道長去那青螺山，結果一個人孤零零死在洞裡。祝家涉及此事的兩名長老又都被殺了，人證物證都沒有，這會不會……”</p>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虞山死得蹊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