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山上？”</p>

“是。”</p>

“去哪兒了？”</p>

“不知。”</p>

“啥時走的？”</p>

“九月初一。”</p>

“老祖臨走前，有沒有特彆交代什麼事情？”</p>

“沒有，”洪正蠡回憶道：“老祖當時隻說他要離開一段時間，讓我守好山門。如果事態危急，就率領眾弟子退回到雲霄峰守衛。”</p>

“起初我以為三五天他就會回來，這種事情過去經常有。沒想到這次一走就是一個月，而且，還不知何時歸來。”</p>

一個月！</p>

一個月前，燕西陵就離開了雲霄峰！</p>

離開了被聯軍四麵圍攻，形勢岌岌可危的宗門。</p>

他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離開？</p>

他去做什麼？</p>

有什麼事情，難道比宗門的危亡還要重要？</p>

一連串的疑慮湧上楊珍心頭。</p>

“掌門師兄，”他試探著道：“你可清楚，這雲霄峰頂，除了老祖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在此修煉？”</p>

“其他人？”洪正蠡想了想，道：“前幾年譚師妹住在這山上，年初譚師妹隕落之後，這山上應該就隻有老祖一人居住了。”</p>

“能留在這地方的，除了老祖，就隻有他老人家的真傳弟子。楊師弟若不是這些年杳無音訊，其實是可以在這裡長住的。”</p>

看來洪掌門並不知道慕紫雪的存在，楊珍得出結論。</p>

“我想到處走走。”他說道。</p>

“楊師弟，”洪正蠡深吸一口氣，勸道：“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p>

楊珍笑了笑沒有回答，穿過一片樹林，快步朝後山走去。</p>

洪正蠡不明所以，歎了口氣，也跟了上去。</p>

……</p>

楊珍很快來到慕紫雪棲身過的洞府。</p>

洞口掩蓋在幾塊聳立的石峰後麵，曾經用來隱蔽和防禦的陣法早已撤去，現出一座虛掩著的七尺石門，以及白雪覆蓋下若隱若現的青石板路。</p>

神識朝裡探查，沒有人。</p>

這是預料之中的結果。他心下黯然，仍舊是輕手輕腳地推開石門，仿佛思念的佳人還在那處。</p>

沿著廊道行不多遠，熟悉的洞府呈現在麵前，四壁空空如也，隻餘一張石桌，以及……</p>

牆角幾朵綻放的小花。</p>

楊珍眼睛一亮！</p>

任何草木，不管是靈植還是尋常植物，隻要還沒有產生靈智，能保留訊息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三十天，不過能達到後者的品種並不多。</p>

外間那些鬆柏，高大的喬木，都到不了這麼長。</p>

眼前的這幾朵霜菊，卻恰好是其中之一。</p>

……</p>

“楊師弟，這是你以前的洞府嗎？”身後傳來洪正蠡的詢問。</p>

沒有回應，少年的臉上似喜似悲。</p>

慕紫雪是在二十九天前離去的。</p>

所有的物品都被她仔仔細細收入戒指，包括地上的蒲團，石桌上的筆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