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人不是彆人，正是納蘭翊。

從她重新回到沈修夜身邊，就沒再見過他，不過這不代表他消失了，相反，他總是以各種方式，讓她知道，他從未消失，而是一直在看著她。

比如婚禮當天，他也到了月宮，她沒看見他，卻收到了他發來的照片。

照片上自己穿著婚紗，站在紅毯一端，陽光透過薄紗，在臉上覆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如夢似幻。

……

納蘭翊摘下墨鏡，露出比女人還漂亮的俊美的臉，笑容妖冶，“你這麼對它，它會傷心的。”

這個它指的，自然是垃圾桶裡的玫瑰花。

納蘭翊一手撐在車窗上，唉聲歎氣，“當然，最傷心的是我。”

見慣他裝模作樣，司綺羅心中沒半點波瀾，耐著性子道：“納蘭少爺，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如果沒猜錯，她從蔣冉家出來的時候，他就跟過來了。

納蘭翊瞥了眼對麵的寰宇集團大樓，笑容中添了幾分冰冷的譏諷。

“沈修夜的真實身份被爆，這會兒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我本以為他就算什麼都沒了，也還會有些骨氣，不成想，他自己做起了縮頭烏龜，讓你一個女人來替他出頭。”

“我來這和沈修夜沒關係，你再侮辱他一個字，我就再也不認識你！”

之前他幫忙對付蕭邵，她心中多少有幾分感激。

但這會兒，隻剩下憤怒！

見她氣到變色，是動了真格，納蘭翊立刻道：“OK，我不說他壞話，可以了嗎？”

司綺羅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又怒衝衝回頭，“你還跟著我做什麼？”

納蘭翊終於正經，拉住她胳膊，“司綺羅，跟我走。”

“無聊。”司綺羅甩開他的手，“彆再跟著我！”

車果然沒再動，但隨後納蘭翊就打開車門，長腿一邁，跟了上來。

納蘭翊一把拉住司綺羅，將她困在路邊的廣告牌前，低頭看著她的時候，略長的發絲，幾乎觸碰到她小鹿般純淨迷人的眼睛。

“放開我！”

“司綺羅，沈千森計劃多年，沈修夜已經翻不了身了！你跟著他，要承受一輩子的流言蜚語，甚至走在街上，要麵對無數陌生人的指指點點，侮辱謾罵！綺羅，他保護不了你，已經不值得你托付終身了！我可以！”

“我不要！”

納蘭翊被噎住，閉上眼睛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聽我說，失去沈家，失去寰宇集團，很快他就會一無所有，你跟著他，難道要去大街上當……”

“我就算去做乞丐，也跟你無關！”

納蘭翊雙目變紅，終於被迫失控，“怎麼可能無關，你若吃苦受罪，我心裡也要跟你吃苦受罪，你若在外麵被人罵了，我就會去把他全家都殺了，你說有沒有關係？”

司綺羅愣了半響，複雜道：“……納蘭翊，你越來越瘋了。”

納蘭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露出幾分帶著邪氣的笑容，“是你逼我的，到現在你還想和他在一起，你對他的真心，讓我瘋狂的嫉妒。”

他的手落在她臉上。

仿佛將魂牽夢繞的花，捧在手心上，“沈修夜沒本事保護你，我能，跟我走，做我的女人。”

司綺羅扭開臉，惱道：“納蘭少爺，請你自重！”

指尖失去細膩的觸感，納蘭翊心中一空，暴虐來襲，他一把捏住她下顎，強迫她看向自己，“我不自重你要怎樣？你以為，脫離了沈修夜的保護，你能反抗得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