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靜默清冷，司綺羅貝齒緊緊咬著唇瓣，目光複雜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她在等一個答案。

沈修夜轉身，走進玻璃長廊，司綺羅猶豫兩秒，也跟了過去。

蔚藍的大海翻湧著浪花，月光燈吸引來很多會發光的生物，形成奇異瑰麗的美景。

沈修夜靜靜的看著一切，黑眸幽暗如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房間裡響起沈修夜波瀾不驚的聲音。

“林雅說的沒錯，受傷後再次醒來，我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過，我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之前的沈修夜，之所以會落得那樣狼狽的下場，就是因為，太過重情……在我看來，所謂感情，無非是成功路上的絆腳石罷了。”

沈修夜看著玻璃上，映出的柔弱人影，眸光冷漠的，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醒來之後，往事曆曆在目，卻都像是彆人的故事。

他記得叫司綺羅的女人，也記得兩人一起經曆過的所有事情，但內心深處，卻無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無法理解，曾經的沈修夜，為何會如此深愛那個女人，也無法理解，那個女人為他做的一切。

下跪？磕頭？甚至為他殺人和自殺？

一個人真的會愛另一個人到如此程度？

甚至心甘情願，為其付出生命的代價？

回憶往事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並不是沈修夜，而是另一個靈魂在這具身體裡覺醒。

而之所以覺醒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從醒來那一刻，他就清楚明白的知道，喚醒他的，不是愛情，而是刻骨的仇恨！！！

沈修夜平靜的講述著這一切。

司綺羅卻要捂住心口，強迫自己，才能聽完整。

嬌嫩的唇，被咬破，痛的杏眸裡浸出無聲的淚。

司綺羅抬頭，神色從未有過的複雜和隱忍，“所以，你不愛我了？”

愛？

愛是什麼？

朝夕相處？耳鬢廝磨？

還是彼此猜疑，嫉妒，然後床頭打架床尾和？

嗬嗬，所謂愛情，是多麼愚蠢無趣的東西啊……

沈修夜黑眸閃過一抹譏誚，涼薄的唇，卻勾起醉人的弧度，他轉身走到司綺羅麵前，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但你仍然是我的妻子，可以享有我的一切，隻不過，是換一種相處模式罷了。”

換一種……

像他和林雅那樣嗎？

入耳的聲音，仿佛帶有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去臣服，就像迷茫的民眾，信奉他們獨一無二的神。

司綺羅垂眸，露出一絲輕蔑的苦笑。

他以為，她是林雅嗎？

三言兩語，就會相信他說的所有話？

沈修夜，你以前高看我，現在小看我，我是不是在傷心之餘，也要給你一點懲罰呢？

司綺羅攥緊手心，也收緊自己的理智，她知道，傷心無法挽回失去的東西，想要再得到，要憑真本事。

再次抬頭，那張嬌俏的臉上，綻放出如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