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殺，在蘇蘇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因為蘇蘇與崔皇後的性格太過於不相同，所以她的很多做法，她都無法理解。

皇後卻是閉上了眼，諷刺一笑，

“我曾經那麽對他，幾次三番下毒，安排刺殺，如今他做了皇帝，我又怎麽還有顏麵活在這世上？”

蘇蘇卻是看著她，緩緩道，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你這麽恨容澤。”

崔皇後睜開眼，看著蘇蘇，搖了搖頭，眼神看向殿門口的方向，有氣無力，

“大概，是因為他跟他父親長得太像了吧。”

她終於願意停下來好好想一下，她這麽多年來，為何一直耿耿於懷。

從前她不願細想，隻一味的隨心意去做，可如今瀕死，卻是想明白了，不過恨屋及烏罷了。

“再加上，他又是容靖一手帶大，不止長得像，連神韻也那麽像。”

“有時候，看到他，我就像是看見了曾經的容靖。”

崔皇後喃喃道，眼尾淚痕劃過，

“我總是控製不住的，想要殺了他。”

蘇蘇看著崔皇後，想起她曾經的一言一行，或許，這個女人，早就在武帝一次又一次的食言中，在這宮廷之內的勾心鬥角裏，被逼瘋了。

“其實我本來想自焚的。”

皇後又是咳出一口血，麵色蒼白，

“但想了想，還是不要在死之前，還要在給他找一次麻煩了。”

“不然，在他的記憶裏，我便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說著，她又是笑了一聲，

“其實，自他出生起，我也沒做過什麽母親該做的事，全都是要他命的壞事，恐怕，本來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