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劍門關,先天劍靈!(1 / 2)

十步行 純陽武神 5998 字 4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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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元又消失了近五載。

這還是蘇乞年竭力截斷的結果,否則那源自虛無之中的吞噬之力,恐怕要再化去他十載壽元才能罷休。

蘇乞年深吸一口氣,破劫之路雖有方向,但而今看來,並沒有那麼簡單,那虛無中截取壽元的到底是何等存在,哪怕他以龍魂洞穿虛妄,也難以照見真實,仿佛不存在於這方時空,著實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收斂心緒,蘇乞年一步邁出,就沒入洞虛世界。

一炷香後。

蜀道,廣元州,劍閣縣。

對於大漢江湖武林中人而言,劍閣縣可以稱得上是一處武道奇地。

大小劍山之間,七十裡棧道如劍,謂之劍閣,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悟劍之地。

乃至有傳聞,大小劍山之間的劍閣,乃是當年的蜀山劍聖,自蜀山之巔一劍橫跨數州之地,生生斬出來的,同時被斬的,還有一位潛伏進入大漢腹地的妖帝,此後被擒拿,關進了鎖妖塔中。

此後,本來隻有一座的劍山被一劍分成了大小兩座,兩山之間的七十裡劍閣,也成了天下聞名的悟劍之地,甚至其中誕生出來一些奇異的生靈,便是蜀山門人,每一年也都有為數不少的弟子前來,進行曆練,乃至尋找機緣。

朝陽初升。

距離兩座劍山約莫三十裡地,空氣微漾,蘇乞年的身影由虛化實,顯現出來。

念動間,一頭雪白的長隨風輕漾,蘇乞年行走於山路上,不多時,就見到三三兩兩的武林人士,大多背負兵刃,其中尤以習劍者居多。

蜀道劍風極盛,蜀山禦劍術名震天下,上達青冥,下至九幽,很多年輕人自幼幻想拜入蜀山門下,習得禦劍之術,出入青冥之間。

咦,又是一個武當小神仙

身體膚受之父母,年輕人隨波逐流,真是可笑。

遠遠的,看到蘇乞年之後,一些江湖人士先是一怔,既而就露出歎惜之色,這前往劍閣的一路上,他們已經見過了數十個如此裝扮的年輕人,大多虛有其表,被人一試探就露了餡,徒留笑話。

是以,再次看到蘇乞年之後,他們心中隻剩下輕視與嘲弄,在他們看來,這些年輕人的行為,便真的如同稚童一般,可笑不自量。

眼中浮現一抹異色,以蘇乞年而今的精神修為,事無巨細,隻是一眼,便可猜測出七七八八。

當然,以懾魂術之利,自然可以降服精神,截取這些尋常武林人士的記憶,但對於蘇乞年而言,除非是生死大敵,他絕不會輕易去探尋彆人的心靈,修行至今,他可比頂尖元神人物,但對於尋常人,他依然保持有最基本的尊重。

這就是他為人處世的準則,秉承光明心,他不求救世疾苦,但求問心無愧。

輕輕搖頭,對於這些江湖人士的念頭,他並不在意,到了他而今的修為境界,威嚴已經不再是需要用單純的武力來支撐,而漸漸去到了一個神而明之的境地。

蘇乞年負手而行,步子不快也不慢,周身氣機不顯,在那幾名江湖人士看來,反而像是故作姿態,觀其腳步虛浮,怕是築基功都沒有練成幾層,實在是不知江湖水深,萬千沉屍,每一年葬下的,沒有名姓的太多太多。

唯一令這些江湖中人讚歎的,是蘇乞年的氣質,雖然並不是豐神如玉,卻也相差不多,儘管沒有強盛的修為氣勢,但那一頭白如雪,在其身上卻是顯得十分自然,甚至那籠罩的歲月滄桑的氣息,都仿佛真的一般,更增添了幾分奇異的吸引力。

好皮囊,可惜不知進取。

要去劍閣湊熱鬨,沒有幾把刷子,那就是雞飛蛋打一場空。

幾名江湖人士搖搖頭,加快腳步離去,今年乃是劍閣三十六年之期,傳聞中又一道劍靈即將孕育成形,將要出世。

劍靈!

蘇乞年目光流轉,劍閣孕劍靈,這是世人皆知的盛事,此前之所以與那位一峰長老定下半月之期,就是存了先行前往劍閣的打算。

世間通靈神兵雖然不多,卻也不少,但是想要得到一口神兵追隨,卻是千難萬難,除了初代兵主之外,神兵有靈,往往不願意再次追隨他人,即便是頂尖元神人物,輕易也難以令一口神兵臣服。

而劍靈,乃是劍閣內孕育的先天劍意化成的一道靈性,隻要能夠承受得住劍閣內肆虐的鋒芒劍意,便能夠取得這一道劍靈,隻要尋得一口上位無痕寶劍,令劍靈入內,立即便能夠得到一口通靈神劍,至死不渝。

哪怕是蜀山,雖然號稱劍道聖地,但一道劍靈的珍貴,也足以令頂尖元神人物也動心。

但很可惜,對於頂尖元神人物而言,劍閣便如同葬地,七十裡棧道殘留的劍意,對於元神有獨特的感應,一旦有元神人物入內,必將遭受最無情的絞殺,這在武林史上是有記載的,曾經一位蜀山劍王在劍靈出世之日進入其中,哪怕其已經渡過了九重雷劫,元神不滅,也沒能承受得住一道劍意,若非是那一代蜀山劍聖出手,多半難逃一死。

至此,劍閣便成了元神禁地,至多隻能夠容納一流混元境的存在。

這也給予了天下武林所有習劍者一份大機緣,大造化,哪怕是三流開天境的,剛剛築基的存在,也有可能得到劍靈的認可,雖然機會十分渺茫,但數千年來,還是偶有生,至於能不能保住就另說了。

據傳,那口通靈聖劍長恨,就是以一道劍靈鑄就而成,先天劍靈,具有無限的可能。

當然,也不是每三十六年,就一定有一道劍靈出世,有時候,人們緣分淺薄,當年出世的那道劍靈就會遁入劍閣深處,再不出世。

不論前因,夜闖鎖妖塔都不是小事,潛入一座鎮國大宗的禁地,就算是直接斬殺當場,他青羊峰一脈也不能多說什麼。

而若論什麼對於蜀山具有最大的誘惑力,毫無疑問,是來自劍閣的劍靈。

這也是蘇乞年所能做到的極致,先禮後兵,才是大宗之風,他青羊峰一脈傳承悠久,不能在他的手上墮了聲名。

清羽。

蘇乞年目光中有思索,鎖妖塔是什麼地方,其不會不知道,即便知道,還要強行潛入,這其中若沒有什麼因由,蘇乞年絕對不相信,再念及此前,其回歸青羊宮,右臂空蕩蕩的,到底是什麼人斷其一臂,現在看來,這其中的故事多半耐人尋味。

小半個時辰後。

相隔數裡,蘇乞年便看到一大一小兩座如劍的古山。

兩座古山之間,峭壁筆直,一條長長的棧道延伸向遠方。

那就是劍閣,劍閣之門戶,也稱之為劍門,所謂劍門關前,元神不渡,對於頂尖人物而言,劍門就是鬼門,步入劍門進入劍閣,就如同進了鬼門關。

而此時雖然朝陽剛剛升起,劍門前已經彙聚了足有數千人。

數千武林人士,來自大漢各州道,諸多武林宗派、世家,乃至為數不少的散修,皆是為了那劍閣內即將出世的那道劍靈。

一口通靈神兵的誘惑有多大,尤其是對於江湖武林中人而言,足以令其前赴後繼,不計生死。

那是足以鎮壓一座頂尖宗派、世家底蘊的重器,以養兵之法供養,一旦到了生死關頭,血祭神兵,將迸出來驚世之力。

等等!

下一刻,目光一掃,即便以蘇乞年的心境,嘴角也不禁微微抽搐,因為在劍門前,他居然看到了十幾道身影,皆是一身純白紫綬道袍,白如雪,十幾個年輕人,看上去平靜淡然,但是瞳孔深處時而透出的好奇與興奮,還是曝露出來跳脫的心境。

咦,又來一個!

好多武當小神仙,這是神仙聚會嗎哈哈哈哈……

不過倒是有幾分氣質,就怕是裝模作樣,真到了真刀真槍,就慫包了。

不少江湖中人注意到蘇乞年,肆意笑談,實在是這一頭白太過紮眼,彆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頗有些無言,但蘇乞年也不至於與這些人動氣,他朝著劍門行去,劍門處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進去的都是精神抖擻,信心滿滿,但出來的卻大都是精神萎靡,渾身破破爛爛,滿是帶血的劍痕。

高手不少。

在到達劍門前的數裡之地,蘇乞年66續續察覺到一些修為深湛者,都是一流混元境的高手,此地數千人,步入了一流混元境的,竟然有足足近兩百人。

蘇乞年心中明了,劍閣元神難渡,元神之下,一流混元境就成了爭奪劍靈最重要的武力。

沒有第一時間走進劍門,蘇乞年在距離劍門數十丈外的峭壁下止步,精神意誌無聲無息地散溢出體,一大一小兩座劍山,精神意誌甫一臨近,就感受到一股潛藏的深邃鋒芒,那鋒芒之淩厲,積澱了無儘歲月,即便刀道鋒芒入神靈,蘇乞年精神意誌也蘊藏刀鋒,亦感到無比心悸。

他有一種感應,若是他以精神意誌強行探入劍門之內,多半要遭受到最淩厲的劍道征伐,屆時會是怎樣的結果,多半會是一場大劫。

兄台,你也是小神仙的仰慕者嗎

忽然間,蘇乞年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他看向身邊,一名離他最近的白青年到了身邊,仿佛看到了知己一般,但同時又怕破壞了辛苦模仿出來的氣質,眼中雖然有笑意,但是神色不變,臉上的皮肉忍得都輕輕顫動起來。

算是吧。

蘇乞年露出幾分無奈之色,眼前這個青年似乎比他還要大上兩三歲,約莫弱冠之齡,似乎剛剛築基,步入了三流開天境,一身內家真氣還有些虛浮,顯然尚未穩固。

這樣的修為,就想到這劍閣來碰劍靈,不是心太大,就是有所依憑,有長輩至此,畢竟這樣的年紀能夠築基開天,一般的二流武林宗派、世家都很難培養出來,一流宗派、世家才有這樣的底蘊。

果然,蘇乞年念動間,就察覺到了百丈外一名老人,花白頭,粗布白袍,目光時而瞥向這裡,時而吹胡子瞪眼,顯然是被他身邊這一位的裝束氣得不輕。

雖然他而今名動天下,尤其是渭水畔邀戰天下龍虎,破入一流混元境,煉就混元祖胎之後,更是在整個大漢境內打下了偌大的聲名,隻要是年輕一輩,恐怕沒有幾個人不知曉他的生平和經曆。

但作為長輩,很顯然並不希望門下弟子或者後輩盲從,同樣的路,未必能夠走出第二人,不同的經曆,也未必不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無敵路。

很可惜,年輕一輩能夠懂得這個道理的並不多,真正懂的,大多都成了龍虎榜上的年輕人傑,乃至年輕禁忌。

兄台果然是同道中人,今日前來,恐怕也是想要碰碰運氣,其實我等年輕一輩,有什麼好畏懼的,得之吾幸,失之我命,這世間的事哪裡有什麼絕對,或許今日便是你我的轉運之日,劍靈入手,成就一口通靈神劍。

白青年笑道:隻要得到劍靈認可,除非是劍靈之主自願獻出,否則哪怕是奪取了劍靈,劍靈也會破空而去,元神人物也攔不住,那可是一口通靈神劍,成為初代神劍之主,這是足以名留武林史的大事。

蘇乞年捕捉到青年眼中壓抑的振奮之色,頗有些無言,恐怕最後的名留武林史,才是其真正想要的。

嗯那小子又出來了!真是不死心。

倏爾,白青年挑眉,蘇乞年目光一動,看向劍門所在,隻見一個看上去約莫十八、九歲的青年,黑淩亂,此刻一身灰色布袍襤褸,上麵滿是劍痕,渾身鮮血淋漓,破碎的衣袍粘連在身上,顯得異常的狼狽。

青年自劍門內踉蹌而出,沒過十丈就一下跌坐在地,大口喘息,嘴角溢血,顯然是被鋒芒刺傷了內腑。

但他很快自懷中掏出一隻雜質頗多的青玉瓶,從中倒出有些刺鼻的金瘡藥,塗抹在身上,鮮血勉強止住,但稍有動靜,還是流淌不止。

掙紮著起身,青年就要再次進入劍門之中。

何必呢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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