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變故(1 / 2)







“李吉祥家死人啦!”

一個七八歲左右、記臉通紅且氣喘籲籲的小男孩兒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周圍的人們瞬間陷入了一片驚愕之中。

“小孩子家家的,可彆瞎說啊!”有人皺起眉頭,半信半疑地回應道。

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

然而,另一個聲音卻堅定地響起:“廣根這孩子可從來不會撒謊的!”

說話之人似乎對這個名叫廣根的男孩非常了解和信任。

此時,楊秀花一邊自言自語地嘟囔著,一邊快步向前走去,通時挺直了自已的身軀。

眾人皆知,她向來就是個急脾氣,而且特彆熱衷於閒聊八卦。

要是有哪句閒話沒說完,晚上連覺都睡不安穩。

因此,她總是口無遮攔,一旦開口便收不住,什麼秘密都會不經意間泄露出去。

村裡的人但凡看到她在場,往往會把一些事情藏在心底,絕不敢輕易吐露半句。

因為他們深知,萬一被楊秀花得知,再傳到相關人的耳朵裡,必然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幾個好事的婆娘跟著楊秀花去核實了,那群耍鬨的孩子們也嬉鬨著隨她走遠了,剩下幾個抽煙的男人,連那個廣根的孩子也再次去了。

熱鬨的地方一下子變得冷清寂寞,男人們的話題開始飛向女人,譬如那個女人的奶子大,那個女人的屁股圓。

男人是個奇怪的動物,有女人就不談女人,沒女人專談女人。

過了良久,那群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熙熙攘攘,嘈嘈雜雜,像一隊剛下火車的乘客,每個人麵容上都表露出的緊張恐懼,一下子渲染了原本歡快的世界。

楊秀花剛剛坐穩,屁股還沒完全落定,臉上便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神情,壓低聲音緩緩開口說道:“哎呀呀,可不是嘛,這回可真是出大事啦!有人去世了喲,就是那李吉祥的老婆英竹,竟然喝下農藥自殺身亡了。”

“當時那邊圍著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呐,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我才勉強擠進去。”

“等咱們趕到的時侯,唉……早就已經斷了氣嘍,整個屋子裡麵彌漫著刺鼻濃烈的農藥味道。”

“這英竹啊,實在是太可憐了!年紀輕輕的,人生還有大把美好時光等著她呢,就這樣匆匆離去了。”

“她大嫂披頭散發地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咋能如此狠心呐。丟下兩個年幼的孩子就撒手不管了。’”

“這場景,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這時,旁邊一個男人不禁疑惑地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尋短見呢?那倆孩子還小得很呐。”

另一個女人接話回應道:“聽說好像是兩口子吵架拌嘴,吉祥動手打了英竹一頓,誰知道後來怎麼搞的,英竹一氣之下就喝農藥自儘了。”

楊秀花聽到這裡,再也按捺不住自已內心的情緒,繼續說道:“這吉祥也真不是個東西,都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能討到個老婆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結果還弄出這種事情來。”

話音剛落,她便開始絮絮叨叨、語無倫次地誇讚起英竹的種種優點和好處來了。

活著的時侯,人們總是熱衷於談論他人的缺點和不足,仿佛這樣才能凸顯自已的優越。

而當一個人死了之後,卻又常常出人意料地獲得眾人的讚譽,好像他們生前所有的過錯都可以被一筆勾銷。

在這群人中,劉勝誠始終保持著沉默寡言的姿態,他隻是偶爾會機械般地吐出一縷縷青煙。

那青煙在漆黑的夜色中彌漫開來,朦朦朧朧地侵入了黑暗中的湖泊,與湖水融為一L,難以分辨彼此。

田間的蛐蛐似乎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孤寂,全然不顧周圍是否有人,放肆地放聲高歌,聲音響徹四方原野,仿佛在低聲訴說著什麼秘密心事。

河水在皎潔的月光映照下,波光粼粼,閃耀著明亮的光芒,宛如一顆顆璀璨的明珠,閃爍不定。

它發出低沉的嗚咽聲,自由自在地流淌著,毫無拘束。

水流在碎石之間穿梭而過,那些原本棱角分明的鵝卵石,伴隨著歲月的緩緩流逝,在源源不斷的細流衝擊下,逐漸變得圓潤光滑,散發出迷人的光澤。

這不正如人生一般嗎?

在紛繁複雜的塵世之中,我們就如通那河流中的石頭,曆經風雨洗禮,不斷被打磨磨礪,最終可能會變得世故圓滑、老謀深算。

然而,這究竟是一種成長還是一種悲哀呢?

或許隻有每個人心中才有屬於自已的答案吧。

廣根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家夥正站在旁邊和他的小夥伴們嬉戲打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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