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海界時還下著蒙蒙細雨,灰蒙蒙天空仿佛昭示著百姓的苦難,也讓塔西亞的心情一度低落。
塔西亞沒有想到科迪伯爵會親自來迎接,對方笑盈盈的,可是塔西亞分明看見了那深藏眼底的輕蔑。
“祭司大人。”對方敷衍的行了一禮,然後轉頭讓身邊人去搬行李。
“不必了。”塔西亞拒絕說,“我們立馬出發前往事發地。”
科迪一愣,“祭司大人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您還沒吃晚餐吧,請您注意身體健康,吃了再前往。”
“科迪伯爵,本座對自己身體了解,不需要您多此一舉。”
塔西亞帶著明顯的敵意而來,對此科迪有些驚訝。
這位祭司大人怎麽會那麽明顯的表現出自己的敵意呢?
“王子殿下,請吧。”塔西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瑟恩聳聳肩,帶著淩霄走向了轎車。
“祭司大人,您知道事發地在哪裏嗎?不如吃完飯再由本伯爵帶路。”
“多謝伯爵好意,不過這位祭司麻麻可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呢~”已經上車的瑟恩搖下車窗,衝塔西亞眨了眨眼睛。
塔西亞無奈扶額,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如瑟恩殿下所言,科迪伯爵還是先擔心擔心百姓的安危和海界的損失吧。至於位置您不必擔心,本座知道。”塔西亞平淡的說,語氣中沒有夾雜絲毫情緒。
本座事先已經調查了。這是很容易聯係到的言外之意,而科迪卻隻是感歎塔西亞簡直像機器。
塔西亞不再與其糾纏,在伽打開車門後毫不猶豫的上了車,科迪有些氣惱也隻能無奈的放對方走。
到達事發地,這裏可真不樂觀,曾經茂密的樹林現在隻剩下零星的幾棵分散分布。
幾人趕緊找了家村戶安頓下來,村戶一聽是祭司立馬跪下,好在塔西亞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老人。
“老人家,請您不要聲張。本座這次來是為了解決水患,順帶處理一些事情,您們這兒有空餘的房子嗎?”
“祭司大人是來救我們的嗎?太好了!我家二樓有一間。。。”
“不,老人家,我不能住在你家,村裏有沒有多餘的房屋,無論多破敗都行。”
“可是祭司大人,那樣的屋子怎麽配得上您呢?”
“老人家,本座隻是來解決問題的,請您幫助我們。”
老人糾結了片刻,點點頭,指了指百米處隱約可見的白色小樓。
“那戶人家已經搬走了,現在是空樓,但是因為年久失修,房屋已經有些漏雨了。”
“謝謝。”
塔西亞轉頭對瑟恩說:“王子殿下,您就在這裏住下吧。”
“哈?為什麽?”瑟恩有些不滿的說。
“瑟恩殿下並非本國人,自然是不能讓您受苦的。”
“別開玩笑了!你以為本王子是怕吃苦的人?!”被小瞧的瑟恩立馬炸了,簡直是羞辱!本王子有那麽嬌弱嗎!
“瑟恩殿下,本座並不是這個意思,這是基本的待客之道。”
“你說了,這次是為本王子樹立功績,那本王子當然是要與你共進退了!”
“啊?”
“伽。”塔西亞提醒道,伽抱歉的向瑟恩行了一禮。
“祭司大人,您這樣會讓我懷疑,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塔西亞思考片刻,認真的看著瑟恩,鄭重的點了點頭。
“嗯。”
瑟恩:。。。
在場的人一愣,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
雖然很解氣,但是祭司大人您這樣回答真的不會被揍嗎?
伽無語的看著自家的祭司大人。
瑟恩滿臉不可思議,“你說本王子能力差!你信不信我哭給你看!”
眾人:!!!
伽不可思議的看著瑟恩,又看了看他身後無奈的淩霄。
這位王子說真的?!你倆幼不幼稚啊!
塔西亞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最終無奈歎氣,“本座收回前麵的話,如果王子殿下真想跟隨也無妨。”
瑟恩認真的點點頭,甚至驕傲的揚起下巴。那副樣子好像在說:“這局是本王子贏了。”
確實如那位老翁所說,那棟房子不僅漏雨,甚至沒有電。瑟恩不得不拿出行李箱裏的手電筒,而塔西亞仿佛早有預料一般,讓伽拿出蠟燭,避開漏雨地放置在各個角落。
“原來你早有準備啊。”在淩霄擦完凳子後,瑟恩做了下來,看著正在點蠟燭的主仆二人。
“是。”塔西亞並沒有過多言語,將行李箱放在櫃台上。
瑟恩有些驚訝塔西亞居然會親自做這些,而且貌似很熟練。
想是看穿了瑟恩的疑問,塔西亞毫不吝嗇的說:“本座並非貴族,這些事自然是乾過的。”
“哦,這樣啊。”
瑟恩看著忙碌的身影,燭火的光打在她身上勾勒出她苗條的身形,輕薄麵紗下的麵容在燭火的照耀下若隱若現。
她應該很年輕。瑟恩想。
她拿出手電筒,吩咐伽布置好床鋪,因為地上有淺淺的水,所以需要將床安置在高處。
突然轟的一聲,瑟恩受到驚嚇的看向聲音來源,正是伽把不重要的衣櫃推倒在地,然後清理了上麵的灰塵和蜘蛛網,再將帶來的布蓋在上麵。
“伽,你再幫瑟恩殿下弄一弄,如果瑟恩殿下受不了了,請跟本座說一聲,本座會安排您去往居民家。”塔西亞一邊說著一邊穿上剛剛從老翁那裏借來的蓑衣。
“喂喂!你不要小瞧本王子啊!”再次受到他人質疑瑟恩不禁惱怒,不過他立馬冷靜下來。
“你這是要出去?”
“嗯,本座去檢查一下水庫和河床是這麽回事。”
“明天去不行嗎?現在天都黑了!還下著雨,太危險了!”
伽也附和說:“對呀!祭司大人,至少讓奴陪您去吧!”
塔西亞搖搖頭,“兩個人行動太容易引起他人懷疑了。”
“可是太危險了!”伽暗示的瞥了眼瑟恩兩人。
“請放心,本座有分寸。再者。。。”她故作思考的點了點自己麵紗下的小臉。
“一個人行動不容易走丟。”
“。。。”
“好了,剩下的拜托你了,伽。”
“是。”伽恭敬的行禮,直到房門關上他才直起身來。
“你們祭司大人真任性。”瑟恩搭話說。
“她有時是這樣。”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以最大的利益為選擇,永遠隻會傷害自己的笨蛋祭司大人!
瑟恩欣賞著伽神色,“嘛~你叫伽對嗎?”
“是的,王子殿下。”伽的語氣算不上好。他一邊收拾床鋪,一邊敷衍著瑟恩的問題。
“伽,我一直覺得你們跟祭司的關係不像是上下級。”
“哦。那是什麽?”
“嗯。。。倒像是家人。”
伽手上的動作一頓,轉頭看著戲謔的瑟恩。他無比認真的直視對方的眼睛,心臟不由的加速,他甚至懷疑對方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是的。”他鄭重的說,眼中是對祭司都維護。
啊啊!還真是,忠犬不止一條啊!
瑟恩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淩霄,他也是羽夜的忠犬吧,我什麽時候能有那麽忠心的手下呢?
羽夜嚴格來說並不算瑟恩的手下,瑟恩從來不曾在他眼中看見過對他的忠心,他與他從來都隻是摯友。
羽夜雖然對父王忠心,可是也沒有像他倆這樣,是一種主人死了寵物就活不下去的、令人可怖的忠心。
“真好。”他喃喃道,真心羨慕塔西亞和神侍之間的關係,也羨慕羽夜。
“你是怎麽成為她的神侍的?”
伽警惕的看著瑟恩想了想,“奴是被祭司大人巡視時撿回神社的。”
“你們選神侍就沒有什麽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