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願,一是王上您並不愛本座,二是這與本座的目標不合。”
“。。。好吧。”
羽夜和瑟恩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這個國王怎麽跟衛裏恩一樣也沒個正形?
“不過我們也可以。。。”海尼爾突然曖昧的撩起塔西亞的長發,赤裸裸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王上是討厭本座?”
“怎麽突然這麽問?嗯。。。算不上吧,跟海露國一樣。”
對!一樣!既想捧,又想毀,僅僅是因為祭司在意海露國。
“您是第一個想睡祭司的王。”塔西亞拍開他的手,為自己的失禮而鞠躬。
“王上,還請您繼續您的生活。”
“。。。塔西亞,你可知本王從來不記祭司的名字,唯獨你,本王想忘都忘不了。本王很好奇,你為自己準備了一個怎樣的結局!”
結局嗎?
藏在麵紗下的嘴唇微微揚起弧度,再一次出現了,那個令海尼爾厭惡的眼神,仿佛神明窺探世間的眼神。
“當然是很好的結局,王上。”
“是嗎?那麽提前祝賀你了。”
“謝王上厚愛,屬下告退了。”
塔西亞,你為自己準備了怎樣的結局呢?
話語回想在腦海,羽夜不禁想起在中定時,馨急切的握住自己的手,她當時是想說什麽來著?
好像也是有關塔西亞的結局,塔西亞,你究竟在謀劃什麽?!
塔西亞剛走出宮殿,迎麵就碰上了打掃的侍女,兩人還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侍女趕緊放下一切跪下,塔西亞身上不小心被汙水沾上了一小團汙漬,她輕輕擦了擦,發現沒用也隻好無奈的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女。
發覺地上的少女有些眼熟,塔西亞不禁好奇,“抬起頭來。”
妮茜抬起頭的瞬間塔西亞有些呆愣,別誤會,她並非一眼就認出了妮茜,而是皺了皺眉。
“你。。。我在哪裏見過嗎?”
塔西亞甩了甩腦袋,“罷了,你起來吧,下次不要這麽莽撞了。”
“是。”
塔西亞的背影是那麽高傲,妮茜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對方那麽和藹可親,可是她就是不喜歡,甚至有些莫名的厭惡,不過她沒有蠢到直接在人麵前表現出來。
或許是因為背影太像的緣故,她想。
突然這麽絲絲著急的跑來,“妮茜!不是說了讓你打掃花園去嗎?”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
“快點!總管都要發脾氣了!”
“好好好!我這就來。”她提著水桶趕緊奔赴花園。
此時花園內整整齊齊的仆人們正聚在一起,見他們在忙羽夜和瑟恩也不好打擾,他們坐到湖畔旁。
“怎麽了?不高興?”瑟恩看著把玩著手裏笛子的羽夜。
“她知道我背叛了她,最近都不見我了。”
“。。。”瑟恩別過頭去,“你真是。。。塔西亞就那麽重要?”
“我本是欠她的,現在,欠的更多了。”
“羽夜,兒女情長可難成大事。”
“我又不謀大事,大事是殿下謀劃,我是殿下手裏的利刃而已。”
“這話我愛聽。”
羽夜笑笑,突然拿起手裏的笛子吹了起來。
婉轉的笛音裏透露著哀傷,又帶著期盼的曙光,似乎在等待人的回應,卻又像是述說某種哀思。
想念的人,你在何方啊?
妮茜本來是在挨訓的,但是突然響起的笛聲慢慢平息了總管的怒火,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竟然欣賞起來了。
突然,空靈的琴音摻雜進來,像是回應笛子一般,帶著希望衝破了哀傷。
這一來一回竟為王宮的眾人帶來了聽覺盛宴。
躺在床上的海尼爾聽見了這合奏,他來到窗前眺望遠方。
好一曲相思,當真是愁人腸骨,偏偏琴音中帶著一絲希望,這是哪位佳偶在對話呢?
海尼爾飲儘杯中酒,不禁回憶起曾經。
他與她本是恩愛無比的夫妻,卻因為海丹王查出她的過去而賜了她毒酒。
“王子不能離婚,那會有損王室顏麵。你的過去如果被扒出來,也會對海尼爾造成影響,到時候他的地位將不穩定!這是唯一的辦法,你自己做選擇吧。”
看著侍女端上來的毒酒,她苦笑,“我還有選擇嗎?”
海丹王怒目圓睜,看了眼旁邊的侍女和侍從,一群人紛紛走過來。
她淡定的拂袖,“不必這麽麻煩。”
她拿起酒杯毫不猶豫的喝下,直到倒下她都未等到意中人。
海尼爾被放進去時,她的妻子已經倒在大殿中央。
“她的喪事交給你,你可以給她建造陵墓,但是她決不能入我們王室的陵墓!”
海尼爾不服氣的看著座上的海丹,“這是本王最後的仁慈,不然本王就命人燒了她的屍體!”
“你!”
“嗯?”
“。。。謝。。。父王,父王聖明。”
曲終,海尼爾竟發覺自己哭了,他隨意抹了兩把。
所謂曲終人散場,這場遊戲的結局他已經不在乎了。
瑟恩緩過神了不禁連連拍手叫絕,“羽夜,你的曲子有進步啊!”
“謝謝。”羽夜望著天邊,臉上談不上愉悅。
“怎麽了?話說剛剛彈琴的人是誰啊?”
“塔西亞,是塔西亞。”羽夜垂下頭,“他在告訴我,她不會原諒我的。”
原本聽見塔西亞的時候瑟恩心底是有一抹異樣的,但是他聽見塔西亞再也不會原諒羽夜時,心底又沒來由的欣喜。
他知道這樣不厚道,可誰讓當初驚鴻一救,在他心中種下了妄想呢?
塔西亞離開的時候,瑟恩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擔心她的安危。在聽說她被襲擊時,他擔憂不已,更是在塔西亞回來的那個晚上望著神殿的方向難以安眠。
可是她回來後一直忙著正事,甚至有意避開他的舉動很是令他惱火。
不過他也一樣,說到底,他們兩個都在為自己身後的百姓考慮,全在為大局犧牲自己的欲望。
所以作為同類,我們兩個不相配嗎?
突然花園的哄鬨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他們走過去。
與此同時妮茜正接手新的工作,她拿著掃帚,剛一抬頭就看見前來的羽夜和瑟恩。
在對上妮茜視線的那一刻,羽夜微微皺眉,隨即突然想起什麽,試探性的問,“妮茜?”
妮茜滿含熱淚的點點頭,毫不避諱的跑過去抱住羽夜。
“莫黎!我好想你!”
瑟恩一震,而羽夜趕緊舉起無處安放的手,衝一臉壞笑的瑟恩搖搖頭。
不是!我跟這個女人一點關係沒有啊!
“你先鬆開!”羽夜說。
妮茜擦擦眼淚,故作堅強的笑著,“羽夜,你怎麽在王宮?”
“這話該我問你吧!我不記得之前宮裏有這個女仆啊!”
他的話似乎刺痛了妮茜,她捏捏圍裙,羞澀的開口,“我在王宮工作,你呢?羽夜?”
羽夜與瑟恩對視一眼,“我還有事就先。。。”
“等一下,這位小姐,你有空陪我們喝杯下午茶嗎?”
“瑟恩!”
“當然可以!”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場麵一度尷尬。
妮茜委屈的攪著圍裙,眼眶的淚水打轉卻不掉落,楚楚可憐的樣子,說著善解人意的話。
“如果。。。如果不方便的話。。。我沒關係的。。。”
“羽夜!你看!都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還不快道歉。”
羽夜白了瑟恩一眼,一看就知道他憋著壞呢。
“實在對不起,是我說話太直了,陪我們喝下午茶吧。”
“真的嗎?謝謝你!莫黎!”
“。。。叫我羽夜!”
“好~羽夜~”她羞澀的開口。
他本是公爵,按照規矩她一個叫羽夜公爵的,現在羽夜卻讓她直呼他全名,會不會。。。其實他也還沒有忘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