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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逢春披著破棉襖走了出來,煙袋鍋子裡的火星在黑夜中忽明忽暗,“誰呀!”
蘇九月還沒適應稱呼自己叫錫元家的,有些不好意思,就伸出手戳了戳吳錫元,示意他答話。
吳錫元意會,便扯著嗓子喊道:“逢春叔,是我!錫元!”
夏逢春一聽是他,便走過來開了門,打量了他們兩人一眼,問道:“這大晚上的,你們倆咋來了?”
吳錫元將自己手中的酒壺晃了晃,應道:“我娘讓我們出來打壺酒。”
夏逢春有些詫異,怪不得人人都說吳家家底厚,現在看來可不就是這樣?
在人人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時候,吳家居然還有閒錢出來打酒?
“得!進來吧!現在這酒壓根就沒人買,也就隻有你們家來了。往年冬日裡還有人來打酒回去暖暖身子,今年我家的酒還沒一壇解封的呢!”
蘇九月也知道每逢這種亂世,打酒的人自然就少了,相對的酒釀的也少,哪兒有那麼多糧食用來糟蹋?
這時候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夏逢春也不過就是隨意發幾句牢騷,他們隻消聽著就是。
可誰知道吳錫元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逢春叔,酒喝了會暖和嗎?”
他睜著求知若渴的眼睛看著夏逢春,隻可惜大晚上的他逢春叔也看不見。
反倒是聽了這話之後,夏逢春整個人明顯一愣,拿著煙袋鍋子的手也一哆嗦,總覺得有種教壞小孩子的既視感,也不知道吳家嫂子會不會來找他算賬。
這個念頭冒出來一瞬間,就被他死死按了下去。
“喝酒確實會讓人暖和許多,隻是小孩子不能喝!”他義正言辭的說道。
吳錫元撇了撇嘴,說的這不是廢話嗎?小孩子不能喝酒,他又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