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眉骨英挺,比遠處的山脈都要壯闊,眸若寒星,正迸發著懾人的幽光。
紀青梧不爭氣地吞了吞口水,喃喃道:好看......
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她垂下眼,慌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看好了。
她想抽回手,但被他的掌心按著,根本掙動不出來。
武肅帝還嫌不夠地問:摸夠了嗎
紀青梧耳根發燙,小聲道:是陛下非要我摸的,不是我想要摸的。
她隻是說來看他,可從未說過想要碰觸他的臉。
武肅帝放下了胳膊,但卻沒有鬆手,隨意地道:阿梧也可以強迫朕一回。
有這般禮尚往來的嗎,強迫他占自己便宜嗎。
紀青梧差點被口水噎住,她用那隻還自由的手,擺動拒絕道:不用了,不用了。
武肅帝道:如此也好,就算扯平了。
紀青梧納悶地抬眼看他,她方才什麼也沒做,怎麼就扯平了。
武肅帝挑眉直視她道:說起強迫的事情,阿梧難道忘記了,你曾經對朕做過什麼
曾經做過什麼。
這六個字頗有振聾發聵的效果。
回臨安城的這段時日,紀青梧先是鴕鳥心態,竊喜地以為皇帝沒有認出自己來,還做著嫁人後相夫教子打理藥鋪的夢。
但當武肅帝在她麵前逐步袒露出他已經知曉一切的信號,紀青梧就知道,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拒絕,而且是明確的拒絕,才是她應該做的。
她這麼想著,在茶館也是這麼做的。
沒有人會喜歡被拒絕的滋味,高高在上的皇帝更是如此,但他除了臉色陰沉的可怕,並沒有她預想的暴跳如雷,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
當日夜裡,他還紆尊降貴地潛入她的院子中,就為了給她送上一枚青玉環,以示賠禮致歉。
之後的種種,愈發讓紀青梧察覺到這個男人的危險之處,隻是一開始是礙於他的身份,她沒辦法回避,隻能任由他拿捏。
可他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溫柔,才是最令她招架不住的。
就像給她織了一張細細密密的網,要把她困纏在其中。
現在,舊事重提。
紀青梧的手心冒汗:陛,陛,陛下......
武肅帝眼底沒有憐惜之意,果斷道:這個時候,再跟朕裝傻可沒有用了。
真的到了避無可避的時刻了嗎,紀青梧緊張地望著他的眼,他眸中沒有了之前的溫情。
武肅帝道:朕來問,你來答。
她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心像是忽然被人用手攥住一般。
北境營地那位化名紀小五的隨行女軍醫,是誰
紀青梧咬著唇看他,唇瓣被咬的沒有血色,她在北境軍中時,就用的紀小五這個名字。
見她不答,武肅帝又問:元珩的生母,是誰
聽到元珩的名字,紀青梧心內酸楚的要命,她當初拋下小家夥,也是無奈之舉,幸好元珩已經安然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