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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這是哪
我是誰
我在做什麼
陶千秋從渾渾噩噩的昏迷中醒來,腦袋發懵。
努力思忖許久,他終於一點點恢複記憶。
我本來帶著天冥教長老冉天風和神嶽劍庭的人一起,前往紫羅城抓捕那個鬼燈挑石棺一脈的傳人,可崔長安那老東西卻一點也不給麵子……
很快,陶千秋就想起,被崔長安拒絕後,他帶著眾人一起離開了紫羅城,踏上了寶船。
可想到這時,任憑他如何追憶,也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
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我會出現在這裡其他人呢
陶千秋目光四顧,發現這是一片荒蕪的山河,夕陽殘照,萬象沐浴在一層橘紅色的光澤中。
怔怔出神許久,
陶千秋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
可惡!有人抹除了我的記憶!!
陶千秋滿臉鐵青,捏緊拳頭,不出意外,這件事肯定和崔家有關!
他早聽說過,崔長安的夫人薛畫寧,曾經是孟婆殿的一位渡河使。
而孟婆殿最擅長的大道,便在掌控神魂、抹除記憶上!
究竟發生了何事,才讓崔家忽然出手,要抹除我的記憶這其中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他們擔心泄露什麼,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或者乾脆把我進入幽冥至今三百年的記憶全部抹除,豈不是對他們更有利
陶千秋滿腹疑惑,隻覺今日之遭遇,荒誕離奇。
許久。
他眸子中閃過一抹決然。
這件事,必須儘快讓師尊知道!
……
崔家。
夕陽餘暉透過窗欞,灑下淺淺的斑駁光澤,映照在少年那躺在藤椅上的身影上,平添一抹靜謐愜意的味道。
蘇伯父,魚餌已經撒出去,接下來就看玄鈞盟會采取何種行動了。
崔長安笑著開口。
他已經明白,蘇奕為何不殺陶千秋,僅僅隻抹除了對方一小段記憶。
原因很簡單,就是要讓陶千秋察覺到反常,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回玄鈞盟!
從幽冥到大荒,便是動用界域古陣的力量開辟通道,需要橫跨十多個界域壁障,穿過上百個大大小小的世界位麵。
蘇奕輕語,這也就意味著,當毗摩得知消息的時候,最少也要半年。
前世,他曾闖蕩幽冥,很清楚幽冥和大荒之間的距離,是何等漫長遙遠。
便是他當初以巔峰時的道行全力跋涉,也要三個月之久。
蘇奕可不相信,憑那陶千秋的手段,能夠在三個月內聯係上毗摩。
蘇伯父,前些年的時候,我就曾聽父親談起,毗摩似乎已打破玄幽境大圓滿瓶頸,進軍玄合境之中。
崔長安低聲道,他若來幽冥……
說到這,這位崔氏族長的言辭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不過,不等他說完,蘇奕就哂笑道:你擔心我不是那叛徒的對手
崔長安輕輕點頭。
蘇奕眸光深邃,道:毗摩自少年時,就跟在我身邊修行,他性子沉凝,殺伐果斷,是難得的修道種子,不過,且不說他一身道業皆是由我傳授,僅僅以我對他的了解,便可確定,他不敢再來幽冥。
崔長安一怔,道:不敢
蘇奕望著窗欞前灑落的夕陽餘輝,眼神微妙,語氣也變得有些飄忽,道:
除非,他能殺死他的小師妹青棠,否則,隻要他離開,玄鈞盟必遭青棠血洗。
崔長安心中一震。
青棠!
那個如今在大荒九州最耀眼的女皇,獨掌太玄洞天,睥睨諸天!
五百年前,這位傳奇般的女皇,曾憑借一己之力,驅散入侵太玄洞天的各方大敵,殺得漫天神佛潰不成軍!
此戰之後,青棠女皇接任玄鈞劍主所留權柄,以太玄洞天掌教身份自居,威懾天下!
若說毗摩是一位通天蓋世的戰皇。
那麼青棠,便是繼玄鈞劍主之後,又一位光耀大荒諸天的劍道傳奇!
不談這些。
蘇奕有些意興闌珊。
崔長安見此,很識趣地沒有再多問。
……
當晚。
金羅洞天,萬道樹下。
蘇奕躺在藤椅內,身旁案牘上擺放著婆娑準備的茶、酒、點心。
道友,這瓶子內裝著的,是煉化那骷髏邪靈得到的‘罪業之力’。
婆娑取出一個玉瓶,遞給蘇奕。
而後,她又取出一個封印起來的木盒,遞給蘇奕。
這木盒內,裝的是從黑獄邪王身上煉化的一股本源力量,乃是‘暗影煉獄’之道,極為罕見,在亙古時期,隻有‘地藏煉獄’執道者,才有機會參悟和掌控這等大道。
蘇奕將玉瓶和木盒一一收起,忽地說道:我明天就會啟程前往鬼方域。
婆娑一怔,如若深邃星空般的眸泛起一絲古怪之色,道:道友這是又打算邀請我一起同行
蘇奕笑道:心有靈犀,說的就是你這般蘭心蕙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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