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道。
粗壯男子看向蘇奕的眼眸,已泛起一抹驚懼之色,顫聲道:不瞞朋友,我今夜是奉命行動,究竟為何要對付您,我……我也不清楚。
奉誰的命
我族聖女之命。
你們來自哪個族群
這……粗壯男子遲疑了。
噗!
鮮血飛灑,粗壯男子左臂被斬落,疼得他咽喉發出嗬嗬的嘶聲,麵頰慘白透明。
蘇奕眼神淡然:說。
粗壯男子急促喘息著,眸子中卻有狠戾的凶芒一點點湧現,道: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既如此,我為何要配合
聲音剛響起,粗壯男子額頭那一抹血色花紋圖案忽地瘋狂蠕動起來,將他一身的精氣神全部掠奪吞噬。
聲音還在回蕩,他粗壯的軀體瞬息化作一具乾癟沒有生機的腐朽屍骸。
而原本烙印在粗壯男子額頭的血色花紋,則化作一朵古怪的血色妖花,花瓣由三十六隻血色手指組成,花蕊處,則是一隻妖異冰冷的豎瞳。
轟!
血色妖花綻放,三十六隻血色手指所化的花瓣締結詭異的法印,猛地朝蘇奕鎮壓而下。
豎瞳魔蓮印,果然是血雉妖族的角色。
蘇奕暗道。
他兀自坐在那,隨著掌指一劃。
一道充盈著元極道意的金色劍氣乍現。
砰!
血色妖花締結的法印四分五裂,潰散如雨。
隨著蘇奕屈指一點
。
粗壯男子那乾癟的軀體也瞬息間化作灰燼消散一空。
而在地上,則遺留著一些寶物。
蘇奕略一打量,頓時沒了興致。
那些個寶物,或許在靈道層次堪稱不俗,但早已入不了他的法眼。
而後,蘇奕像個沒事人似的,重新開啟房間的禁陣力量,繼續打坐。
……
翌日一早。
蘇奕起床後,徑直來到寶船頂層。
先在酒樓內吃了一頓熱騰騰的早餐,而後便來到觀景台上。
天光大盛,雲海翻騰。
寶船碾壓著雲浪飛馳天穹之下,一眼望去,山河如錯落的棋子,點綴在茫茫大地之上。
昨晚見過的那些小孩子,正在嬉戲玩耍。
白發黑袍的老者,默默守在不遠處。
當看到蘇奕的身影後,白發黑袍老者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低聲道:老朽乃是冥靈宗長老謝魁舉,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蘇奕瞥了他一眼,道:名字不提也罷,你想說什麼,直說無妨。
謝魁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目光望向不遠處那個羊角辮小女孩,道:月蓉那丫頭,是天生的修道苗子,她父母早亡,當我見到她的時候,正跟著一個乞丐在討飯,著實可憐。
蘇奕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道:放心,我不會和你們冥靈宗搶弟子。
謝魁舉似鬆了口氣,抱拳道:多謝。
這時候,那羊角辮小女孩忽地走過來,小手拿著一顆青棗,高高舉在蘇奕身前,脆聲道:大哥哥,給你。
蘇奕一怔,道:為何給我
羊角辮小女孩脆聲道:我昨晚想起大哥哥說的話,能夠感覺到,大哥哥是在關心我,我自然要報答大哥哥。
蘇奕啞然。
他看了看小女孩手中的青棗,尋常可見,但擦得卻很乾淨,皮薄肉滿。
丫頭,這青棗是小孩子才吃的東西。
謝魁舉乾咳道,快收起來吧。
蘇奕卻探手接過來,輕聲道:心意才是最寶貴的,這個心意,我就收下了。
說著,他揉了揉羊角辮小女孩的腦袋。
大哥哥果然和彆人不一樣,以前我給彆人青棗的時候,都沒人喜歡。
羊角辮小女孩笑得很開心,眼睛亮晶晶的。
那是他們不懂什麼叫心意。
蘇奕溫聲道。
正說著,遠處走來一道曼妙的倩影,一襲黑裙,肌膚勝雪。
正是昨晚見過的那個黑裙少女。
她先看了看那羊角辮少女,又把目光看向蘇奕,巧笑嫣然道:公子,我覺得咱們之間,得好好聊一下了,免得再發生什麼誤會,鬨得不愉快。
蘇奕不免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女人竟還有膽子還敢出現在自己麵前。
想了想,他說道:該說的話,昨晚我已說過,你若非要作死,就繼續。
言辭冷淡,毫不客氣。
黑裙少女俏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一對美眸冷芒湧動。
氣氛悄然壓抑起來。
謝魁舉軀體緊繃,毛骨悚然。
隻有那些在嬉戲玩耍的孩童渾然不覺,嬉笑歡樂的聲音不斷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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