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尚在半途,他又頓足,皺眉道:你怎麼又跟上來了
就見後方,天夭魔皇一襲紅裳,亦步亦趨而來。
我送送你,絕不摻合你的事情。
天夭魔皇輕歎,聲音幽然,畢竟,你我可很久沒見麵了,在你離開這些年,我才發現,這大荒天下上下,除了你之外,竟找不到一個可以談心的人,而今好不容易和你重逢,你……怎忍心攆我離開
她眉梢眼角,都泛起一絲悵然。
蘇奕一陣頭疼,沒有理會,自顧自前行。
後方,天夭魔皇唇角泛起一絲得意,跟隨其後。
夜色如水,篝火洶洶。
當看到蘇奕的身影返回,白意、夜落等人皆鬆了口氣。
之前,他們還擔心,蘇奕若和天夭魔皇萬一動手,那後果著實讓人忐忑不安。
我就知道,那女魔頭斷然不敢和蘇大人為敵的!
青兕妖皇笑嗬嗬開口,滿臉的諂媚。
哪個女魔頭
一道清冷孤傲,充斥莫大威嚴的聲音響起。
青兕妖皇一呆,旋即渾身僵硬,冷汗如瀑似的冒出,嚇得魂兒差點冒出來。
就見蘇奕後方的夜色中,天夭魔皇一襲紅裳,肌膚勝雪,如若絕代妖仙,渾身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威儀。
夜落、白意、赤鬆妖皇等人也都倒吸涼氣,內心震顫。
之前,天夭魔皇渾身臟兮兮的,頭發蓬亂,像逃荒的少女般,楚楚可憐,連說話都怯生生的。
可現在的她,簡直像換了一個人,直似主宰山河的君王,一舉一動,威勢強大到令人有窒息之感。
青兕妖皇都快哭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之前好不容易才從玄鈞劍主手底下撿回一條命,現在就又得罪了天下魔門一脈的魔祖!
這滋味,讓青兕妖皇真正感受到什麼叫崩潰,什麼叫欲哭無淚。
就見天夭魔皇又笑起來,道:當然,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敢和你們蘇大人為敵。
眾人皆驚疑不定,猜不透天夭魔皇是什麼意思。
蘇奕自然懶得解釋,道:走吧,去中州。
天夭魔皇的出現,讓他了解到了一些消息,已經沒有心思再在這十萬妖山中逗留。
師尊,天夭大人也和我們一起
白意忍不住問。
不必理會她。
蘇奕說著,已負手於背,邁步朝遠處行去。
白意、夜落、王拙甫皆跟隨其後。
赤鬆妖皇、山冥妖皇、青兕妖皇則一路相送,直至送到十萬妖山之外,他們這才佇足,和蘇奕等人揮彆。
直至目送蘇奕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青兕妖皇直似癱瘓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這顯得很不堪和滑稽。
可赤鬆妖皇和山冥妖皇都沒有嘲笑。
換做是誰一下子得罪玄鈞劍主和天夭魔皇這兩位大荒中的通天存在,怕是早沒命了!
而今,青兕妖皇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僥天之幸。
自今以後,這大荒有熱鬨可看了!
赤鬆妖皇感慨。
當年傳奇,而今歸來,還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風浪,可以預見,玄鈞盟上下,定然會遭受一場徹底的清算!
山冥妖皇沉聲道。
今日,毗摩於十萬妖山中布下重重殺劫,分明是要毀了其師尊的轉世之身,這不管時出於什麼緣由,都已注定,他將麵臨來自其師尊的怒火!
今日之後,若毗摩敢派人來十萬妖山興師問罪,殺了便是!
赤鬆妖皇做出決斷,殺氣騰騰。
而就在當天深夜,有關十萬妖山深處發生的這一場大戰的消息,已是像長了翅膀般,傳回玄鈞盟。
得知消息時,毗摩正獨自一人在愜意地飲酒。
而當聽完消息後,毗摩沉默了。
他的麵龐一點點變得陰沉如水,額頭青筋爆綻。
到最後,他狠狠將手中酒杯摔碎,踹開身前案牘。
整個人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暴怒中!
偌大的殿宇內,儘是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