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老家夥斷不可能不給他自己留後路!
……
兩天後,神元星界。
赤銅神山。
此地就是星河神教的祖庭,號稱神元星界第一神山。
嗖!
虛空波動,蘇奕和魏山的身影憑空浮現。
在離開無定魔海之後,莊壁凡已經辭彆離開,返回其宗族。
而鬆鶴則藏身在了那一塊青銅碎片中,懸掛在了魏山的腰畔。
沒有蘇奕的命令,這位神通廣大的逝靈不會冒然現身。
敢問可是觀主大人駕臨
星河神教山門前,大陣轟鳴,一道身影走了出來,遙遙朝蘇奕和魏山見禮。
這是個灰袍白發男子,大袖翩翩。
蘇奕眉頭微挑,自語道:那老漁夫果然沒死。
是漁夫讓你等候於此
魏山沉聲開口。
灰袍白發男子微微頷首,道:我家祖師吩咐,若觀主大人駕臨,就將這塊秘符呈給觀主大人。
說著,他取出一塊秘符,雙手虛托。
砰!
秘符崩碎,化作一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男子。
赫然是漁夫的意誌法相。
他抬眼看著遠處的蘇奕,微笑道:早料到瞞不過你觀主,故而,我便將這一道意誌法相留在了此地。
蘇奕揉了揉眉宇,道:這麼說,死在無定魔海深處的,僅僅隻是你的大道分身
漁夫坦然道:不錯,我雖然曾和那鬼書生、血燈佛主合作,但我從不曾真正信任他們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逝靈,故而早在很多年前,就已提前為自己留下了後路。
說到最後,他神色複雜,歎息道:不過,我可真沒想到,你觀主竟能夠從無定魔海深處活下來,著實……了不得!
蘇奕神色古井不波,道:你留下這一道意誌力量,總不會就是為了扯淡吧
漁夫斂去臉上的笑容,微微抱拳道:我的本尊正在飛仙禁區爭渡,他日必可踏足羽化之路,在此之前,希望觀主手下留情,莫要將怒火宣泄到我星河神教的門徒身上。
頓了頓,他說道:而我可以保證,自今以後,哪怕是對付你觀主,也決不會牽累你身邊其他人。
蘇奕聞言,卻嗤地笑起來,道:想的美。
漁夫眉頭皺起,道:據我所知,你和言道臨、鄧左兩人皆曾有過如此約定,為何卻拒絕我
蘇奕淡淡道:很簡單,我相信他們兩個的秉性和為人,唯獨不可能相信你。
漁夫沉默片刻,忽地笑起來,道:果然,你觀主從來都不把我放在眼中。
他笑容顯得格外冰冷,既然如此,那以後等我本尊歸來時,可彆怪我無所不用其極!
蘇奕都懶得再廢話,袖袍一拂。
砰!
漁夫的意誌法相爆碎,化作光雨飛灑。
遠處山門前,那灰袍白發男子大驚失色,道:觀主大人,如今的星河神教上下,隻剩下我一人鎮守於此,您就是再生氣,想來……也不會對我這等小人物出手吧
嗤!
一道劍氣乍現,將灰袍白發男子斬殺當場。
蒼蠅若不拍死,難道還留著故意惡心人
蘇奕微微搖頭。
魏山皺眉道:少爺,這老漁夫著實狡猾,分明早已提前把宗門的強者撤離,卻還假惺惺要和少爺談條件,簡直太無恥!
所以,我從不會相信漁夫任何一句話。
蘇奕說著,邁步上前。
鏘!
人間劍橫空而起。
隨著蘇奕心念一動,此劍扶搖而上九霄。
轟隆!
恐怖的劍意遮天蔽日,附近千裡的山河皆隨之劇顫,虛空嗡嗡顫抖哀鳴。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人不在,便毀了他星河神教的祖庭。
蘇奕輕語,衣袍獵獵作響。
而後,他指尖當空一劃。
轟!
人間劍若九天銀河,斬落而下。
直似天塌地陷,狂暴耀眼的劍光,將遠處的赤銅神山完全淹沒,明耀十方。
當煙霞彌散。
被視作神元星界第一神山、星河神教祖庭的赤銅神山,徹底土崩瓦解,化作滿地廢墟。
大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溝壑,蔓延向無儘遠處。
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