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就那麼放心,難道這不是鄙視他無能的一種表現?
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燒,理智徹底被衝動擊毀。
他好像已經忘了晚餐的時候提醒過人家什麼。
厲泊庭站起身,拎起被子和枕頭放到床邊,單膝跪到床上,準備將簡汐拎起來丟到地上。
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幽香氣竄進了她的鼻息,他能分辨出那是厲梓涵沐浴乳的味道,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卻仿佛滌蕩了他的靈魂,怒火一瞬間消散。
這狀態很奇妙。
他感到很怪異。
可極度平和的心態不是假的,甚至帶著幾分踏實的感覺。
那次車禍以後,他昏迷不醒整整一年,待到他了過來卻換上了失眠症。
每到夜晚他都會感到焦躁不安,很難入睡。
可這刻不一樣……
厲泊庭又看了眼簡汐,鬼使神差的,他把枕頭擺在床頭,躺到了簡汐身後。
既然她不把他當男人,他為什麼要把她當成女人,他不碰她難道不是對她的一種諷刺?
心裡這般想著,他的心情徹底平和下來,很快也進入夢鄉。
午夜,簡汐撞入他的懷中,他倏然驚醒。
昏暗的夜色中,簡汐像隻八爪魚一樣抱住了他。
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陰鷙,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這女人是故意的嗎?
打算乘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勾引他嗎?
他伸手打算推開對方,簡汐突然說了句夢話:“媽媽,我不想走,我不想離開爸爸,我不想去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