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他不會死,我不準你詛咒他(2 / 2)







裴雲蕖震驚無言。

沒有破空聲。

沒有什麼真氣流光。

那柄刀原本卷曲成手鐲的時候,尚且有些淡青色,展開的時候,變得就有些透明,但此時斬出的時候,真氣明明流淌劇烈,但這柄刀反而像是消失在了空氣裡,她就算瞪大了眼睛看,也隻是看到些微的流影。

此刀從鑄造時開始,龍婆就說名為風刀。它斬出時,便如風吹田野,唯有吹拂到田野的長草上時,才會顯現痕跡。胡老三看著顧留白手中的這柄刀,無比感慨道,東家,我的本事就這麼大了,這把刀,至少已經到了我心中所想,再讓我讓它變得更接近龍婆所說,也是不可能哩。

顧留白莊重的對著胡老三和龍婆、陰十娘行了一禮,隨著他真氣的消散,這柄刀自然卷曲,收回。

符紋之中真氣的撤離,讓它無聲的變成顧留白手上戴著的一個鐲子。

顧留白垂手而立時,它隱於衣袖,裴雲蕖看著他的袖子,忍不住搖頭。

誰能知道這袖子裡頭,居然會藏著這樣的一柄長刀。

此刀極為鋒利,且可入玄甲縫隙。胡老三回了一禮,神色也是莊重,隻是和堅厚兵器硬碰硬它卻是吃虧,所以東家你要磨礪刀法,若有敵手用堅厚兵器對付你這刀,你控製真氣,如藤蔓纏繞,如風席卷便是。

顧留白點了點頭,他看向龍婆,一老一少頓時又會心一笑。

這種刀法,那就是龍婆的風刀法門了。

刀法我自然要學。

他轉頭看向陰十娘,道:隻是回長安的路上,我需要全心修煉劍法。

陰十娘平時並不顯得有多聰明,但似乎隻要和劍字相關,她就瞬間變得聰慧無比。

她眉梢微挑,似乎一眼就看透了顧留白的念頭,你會長安就要找滄浪劍宗的晦氣

滄浪劍宗的那個八品會留給你,我也不可能應付得了八品。顧留白點了點頭,平靜道,但滄浪劍宗所有的七品,我都要勝之,我要讓整個大唐都明白,當年整個滄浪劍宗,若是公平比劍,沒有人能夠勝得了郭北溪。

裴雲蕖身體一震,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顧留白,嘴唇都有些顫抖起來。

她之前就知道,雖然顧留白也並不清楚郭北溪離開洛陽的時候,到底遭遇了什麼樣的陰謀,但郭北溪離開滄浪劍宗必定是遭受了傾軋,是極不愉快的。

她覺得顧留白是猜測,郭北溪這樁事情和他說的長孫氏暗中控製天下八品有關,再加上滄浪劍宗主動發難,所以她也很清楚,反正當年讓郭北溪不愉快的背後主使使誰,按照顧留白的性子,一定會先揍了滄浪劍宗再說。

但她已經習慣了顧留白的不擇手段,習慣了顧留白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法來解決問題,她沒有想到,顧留白竟是要用這種最為堂堂正正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他要劍挑滄浪劍宗

陰十娘的臉上瞬間充斥喜色。

除了高興之外,她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她似乎覺得本該如此。

郭北溪和她調教的劍師,原本就應該有如此的氣派。

她在心中計算了一下幽州去長安的時日,乾脆道:若按劍技,你絲毫不用懼怕,隻是你的真氣倒是不如那些人強大。

顧留白眼睛的餘光正好掃到龍婆在笑,於是他也笑了起來,咱們不靠真氣強大來欺負他們,我真氣力量雖然比他們弱小許多,但我的真氣比他們更耐戰,到時候場麵上,他們會更難堪。

頓了頓之後,他卻又嚴肅起來,道:我就用滄浪劍宗的劍招勝他們。

陰十娘第一時間覺得這有些難度。

但想到一點,她卻是釋然。

她沉穩道:藍玉鳳教你的那輕身法門,你配合著滄浪劍宗的身法用,應該看不太出來。我再打磨一下你的劍法,應該問題不大。隻是滄浪劍宗那個八品,我現在並無把握。

裴雲蕖心中一震,之前她就聽家中三叔說過,說滄浪劍宗宗主蕭真微在長安洛陽所有八品之中,足以位列前三。

長安洛陽的八品位列前三,那和天下前三也差不多的意思了。

哪怕是天下第三,也十分可怕了。

她知道陰十娘並不是矯情虛偽的人,也不太懂得自謙,那按照陰十娘這個說法,天下能勝得過她的,至少還是有好幾個的

顧留白卻沒有絲毫意外。

陰十娘若是自認老娘天下第一了,那她就根本不用去長安了。

隻是陰十娘說並無把握,又不代表著她肯定不敵,更何況蕭真微若是真的要下場以大欺小,那也彆怪他不擇手段了。

……

五皇子應該很容易查清滄浪劍宗現在的狀況,回去路上,先讓他派人查一查出工坊大門的時候,裴雲蕖便忍不住看著顧留白說道。

雖說她對顧留白很有信心,但比劍這種事情,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憂。

她根本承受不了一點風險。

此去長安,她自然將顧留白要和滄浪劍宗比劍這件事,視為頭等大事。

反正都是讓他幫忙,索性讓他查查當年郭北溪離開洛陽的隱情。

好。

裴雲蕖很愉快的答應了。

二小姐,顧先生。安貴站在馬車邊等著,看見顧留白和裴雲蕖從工坊大門出來,便馬上躬身行了一禮。

啪!

好大一個錢袋子砸他胸口。

怎麼這麼多他嚇了一跳,這錢袋子裡麵沉甸甸的。

我們說不定趕明兒就動身回長安了,今天你不用跟著我們,你和你那些兄弟告個彆,這些錢就賞給你們了。裴雲蕖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怎麼著,在幽州呆了這麼久,不要好好告個彆麼。彆看著錢就想往自己兜裡藏,那些人誰要是真缺錢,你就給點。

多謝二小姐,多謝顧先生。安貴再次躬身行禮,他還未抬起頭,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在永寧修所伺候人這麼多年,出手闊綽的豪客不知道見了多少,但誰是真心對自己好,誰隻是拿錢買個自己爽快,他還是分辨得出的。

他知道這裴二小姐雖然看上去沒個好氣,但真的是將他看成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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