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明一暗(1 / 2)







看她信了,皇帝暗暗發笑。

在他小妃嬪麵前,要裝著不知曉她給他備禮這事,還真是一件難事啊。

不用他留心發現,她自動自覺便露餡了,還得假裝不知,找由頭幫她圓過去。

唉,他的小妃嬪啊,真是可愛得緊。

他心裡頭卻很享受,心甘情願哄著她。

她瞞著,也是想讓他高興,這樣的心意他又怎舍得辜負呢?

這個小小的插曲過後,皇帝開始批閱奏折。

他今日出去了一趟,回來又應付了一群老家夥,還未來得及批閱奏折,便將比較重要的分揀搬了回來。

蓮花近日難得有那麼多時辰與皇帝相處,又怕打攪了他,便撐著腦袋,拿著筆寫寫畫畫怪石擺件的托底,邊做自己的事邊時不時回頭瞧一眼。

隻要瞧見萬歲爺,她心裡就很滿足。

如她一般,皇帝也很享受與她兩人的靜謐時光,批閱完一本,便習慣性看她一眼。

有時候兩人視線能對上,便相視一笑,眼裡滿是甜蜜的愛戀,彼此心中都很滿足。

亥時初,蓮花見皇帝茶盞沒茶了,殷勤地過去幫倒茶。看書溂

皇帝看看時辰,想讓她早些就寢,他還得再批閱一陣。

蓮花嘟著嘴不依,這一覺睡過去,興許要等到明晚才能見著他了,於是不肯去睡。

皇帝知道她的心意,遂不再勸,由著她來,何況他也喜愛她的陪伴。

在正事麵前,蓮花幾乎從不乾涉皇帝,從沒有想過要勸他不批奏折與她一道睡,而總是默默陪伴著他。

因她知曉,每個人都有自己承擔的重責,這萬裡江山便是爺的擔子。kΑnshu5là

她幫不上什麼忙,可也不能去添亂,否則興許因她的過失,讓爺漏了哪份奏折呢,那就罪過了。

她能做的便是給爺倒倒茶捏捏肩,自己管好自己,給爺減輕一些負擔。

睡著前,蓮花如是想,想著想著便沉入了夢鄉。

確定人趴著桌子睡去了,皇帝起身走過去,寵溺地看著眼前嬌俏的人兒。

他的小妃嬪拿著筆畫著什麼,到後頭筆不動了,人似乎還在掙紮,頭一點一點的,掙紮了許久,歪歪斜斜的,總算趴在梳妝台上枕著胳膊睡了。

擔心過去抱她起來,會吵醒她,便等到此時才過去,否則按他小妃嬪倔倔的性子,清醒了後還不一定肯睡。

皇帝將她手中已經歪斜的筆輕輕拿下放好,小心理了理她的頭發,準備將人抱起。

抱起前看了一眼她今晚弄的什麼,這麼看過去,就看好幾張塗塗畫畫的紙。看書喇

皇帝拿起來,最上頭的墨跡差不多已乾,細細看去,上頭畫的線條都是亂的,有些地方似乎不是想要的模樣,便用墨塗了去,字不像字,畫不像畫的,實在看不懂上頭畫的什麼,有什麼用處。

這是又開始畫符了?

上回塗鴉畫符,還是給徐榕英做桃木劍之時,這回是為了什麼?

她的畫隻有她自己能看明白,皇帝搖了搖頭,在想教她作畫的可行性,想了想罷了,她想學再說。

不再想這事,皇帝將紙原封放好,輕輕扶著人靠在他身上,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和膝蓋彎,將她打橫抱起,往床上走去,把她蓋好被子安置好。

最後親了她一口,皇帝放下帳子,把多數燈盞吹熄,留下他桌案上的幾盞,接著批閱奏折。

夜越來越深,奏折快要批完時,外頭門外傳來輕輕的呼喚聲,是張慶的聲音。

皇帝抬眼看過去,便見張慶躬著身子走了廳外頭等他,似是有事要稟報。

他放下朱筆,知曉定是有事,否則張慶不會輕易進來。

披上披風,走到外頭,張慶低聲稟報,說是曹德求見,有要事稟報。

他精神一振,看來事情有進展了。

見到曹德的第一眼,他肩頭上綁著的白布十分醒目紮眼,人也蔫蔫的,像是傷勢過重。

曹德似忍耐了極大的痛楚,麵色慘然,微微顫顫開始行禮:&ldo;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臣,不負眾望,終於活著回來了……&rdo;

皇帝一挑眉,微微皺眉,語含關心道:&ldo;傷了?有無大礙?&rdo;說著伸出手要去翻看那包紮的白布。

曹德一個利落的動作起身,躲閃避開,嚷嚷道:&ldo;喂喂喂,尉遲昭,你這也太沒良心了,居心何在,見我傷這麼重還來碰我傷口,莫不是想讓我傷上加傷吧?&rdo;

又被看穿了,曹德氣惱,他這傷是真的,隻是沒表現那麼重,此時又黑燈瞎火的,就一盞宮燈,怎麼一下子又被發現了。

皇帝放下心來,確定人是裝的。

這廝他也算十分了解,傷越重越若無其事,傷得輕了反而咋咋呼呼的要討賞。

將傷口綁帶包紮在外衣上,就差昭告天下傷得很重了,這廝越來越敷衍了。

不過此番任務不輕,又是深入軍中,定然凶險。

他略一點頭:&ldo;近日內衛司辛苦,賞。&rdo;

&ldo;吾皇英明!&rdo;曹德頓時喜笑顏開,尉遲昭腹黑是真的,大方也是真的,雖被識破,可殊途同歸,該要的賞也要到了。

皇帝笑了笑,正經說道:&ldo;回去後傳黃祖德幫你包紮一二,不必擔心泄露,人可信。&rdo;

曹德心中泛起暖意,狐狸眼揚起一抹笑意,低頭笑了笑,尉遲昭眼睛還是那麼毒,就知自己這傷瞞不過他。

他道:&ldo;一點小傷,不礙事。先容臣稟報此次出京之事,臣此番出去,可是大有收獲!&rdo;

提到此番出去,曹德眼中綻放著異樣的光芒。

內衛司已淡出朝堂視線多年,隻暗中行事,從未像如今這般複出,如此高調。

這段時日,內衛司一明一暗分派兩撥人。

一撥在明,借著當初吳禦史之事整肅朝中風紀,查有牽涉之人,總之是半真半假地查,今日查到這個朝臣親屬強搶民女,明日查那個權貴家奴霸占百姓良地,引來百姓一片叫好聲。

被查之人都不怎麼乾淨,經不起查,且或多或少都與薛平有乾係,弄得這些人雞飛狗跳,卻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問,也不敢說,查到什麼就是什麼。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裡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隻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

“什麼!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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