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1 / 2)







小吉子聲音雖然低了一兩分,但另一邊坐著的蓮花還是能聽見的。

蓮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不錯,這話很得她心。

小林子似懂非懂,老老實實的文:&ldo;小吉哥,為何就請禦醫這個事慎重,像昨日烤雞宴這樣的事便不用麼?&rdo;

齊嬤嬤後頭聽說了主子要烤雞,不是還不想主子弄麼?

蓮花剛放下水壺,正要端杯子的手一頓,眉頭一緊,小林子怎這麼多問題。

&ldo;笨啊!那能比麼?烤雞你想不想吃?&rdo;小吉子敲了他腦袋一下。

小林子點點頭,他想吃。

&ldo;這不就得了,主子愛乾的事,若是好的,便無需慎重,咱們一馬當先聽主子指揮便是了。&rdo;

蓮花點頭讚賞,小吉子好樣的,夠狗腿!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感覺真是暢爽啊,心想小吉子平日雖有些皮癢,卻思慮周到,教小林子的話說到她心坎裡去了,不錯不錯。

小林子撓撓頭:&ldo;哦……若是不好的呢?&rdo;

&ldo;怎跟個木頭鵝似的不開竅,若是不好的,主子又想乾,那便得靈活變通了,我教你一招……&rdo;

小吉子說著湊近小林子耳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小聲說起來。

蓮花豎起耳朵,t聽不見,身子前傾,竟然還是聽不見!

哎呀,這太監又皮癢了,一到關鍵時候這聲兒怎就低下去了,讓她十分好奇講了什麼,卻不好直接問,她可是主子,要有主子的德行。

小林子聽得連連點頭,恍然大悟,往日見小吉哥這麼乾過不少回,原來如此,他學到了。

小吉子最後總結道:&ldo;所以啊,這得分情況,主子多怕瞧禦醫,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方才那話就不像主子想給自己請的,你得分清。若往後真得請,你也不能明著與主子說請禦醫,得拐著彎兒來,具體如何當見機行事,這教你也教不會,先學會我方才那招再說吧。&rdo;

蓮花:&ldo;……&rdo;

她還在呢,能聽見!

升為掌事太監的小吉子,哼哼,這皮似乎更癢了啊!

她原本抓心撓肺的想知道小吉子說了什麼,能讓小林子一副開了竅的模樣。

聽到後麵的總結,她不想知道了,她現下隻想幫人鬆鬆筋骨!

小吉子這番舉動是故意的,為了讓蓮花轉移注意力,放鬆放鬆,不要繃得太緊,他也是拿出了壓箱底的技能。

他知道自家主子因為明日之事,精神一直緊繃著,從早晨醒來便十分激動,後頭顧著瞧新布置的偏殿,注意力岔開倒是平靜了些,瞧著如往常一般。

隻是午歇後卻又明顯了起來,剛醒來時一直在發呆,後頭忽然想起了小青,便又為小青擔憂了擔憂,等空下來又發呆起來,現下剛好一些。

主子這樣不對勁,往日這個時辰總會想些主意去折騰,便是沒主意也要想出餿主意來踐行踐行,今日實在太安靜了。

他不知主子即將要見親人為何是這種反應,總覺得反常,似埋藏在心裡的緊張。

故而他才特地如此作態,期望能轉移主子的注意,讓主子放鬆下來。

效果確實不賴,主子還真放鬆了下來,神思都回來了,隻是這一放鬆下來了,他後脖子卻感到涼意十足。

他慢慢轉過頭去,就見蓮花眼神涼颼颼的看著他,對著他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來……

國子監內。

&ldo;多謝梁兄。&rdo;蓮沐蘇對梁起作揖。

梁起趕忙擺擺手:&ldo;連兄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不值當什麼。&rdo;

蓮沐蘇道:&ldo;對梁兄乃舉手之勞,對連某卻是莫大之助,因著梁兄,連某得以安心備明日之考,心中實在感激。&rdo;

這個國子監的學子,比他小三歲,國子監的優生,人品端方,與他一般也剛參加了鄉試,考上了舉人,若是順利的話,來年春闈兩人將參加同一屆會試,也算是同年。

自他到國子監後,梁起在衣食住行上對他十分照顧,甚至連飯也幫他打回,他還是頭回被一個才相識兩日的人照顧成這樣,實在過意不去。

&ldo;能…能幫到連兄便好。&rdo;梁起臉微紅,雖然知道連兄是誇大了,他心裡卻十分高興,連兄是他敬服的人,能幫到連兄他比做什麼都高興。

自見識了連兄的風華,聽了連兄的見解,他就被深深折服了。

往日兩耳不聞窗外事,如今心裡躁動,怎麼都看不進書,腦中總在思考一個問題:他考科舉是為了什麼?

連兄給賈監丞寫字時他在,與秦祭酒談論中庸之道時他也在,這些事對他觸動極大。

兩人年歲相差不大,學識見識上卻有天壤之彆,連兄的見地連秦祭酒都誇讚,而他就差得遠了。

沒見到連兄以前,他也算國子監的佼佼者,鄉試名次靠前,師長給予厚望,進士有望一次便中。

見到連兄後,他忽然就迷茫了,連兄有自己的道,那麼他自己呢?

這些年他受祖父影響,他從沒費心想過自己想要什麼,都按祖父的想法一步一步走,一心苦讀書,想考中進士踏上仕途,圓了祖父的遺憾。

可是然後呢?

若不是祖父,他自己會不會想考科舉,他考科舉又是為了什麼?

心頭壓著事,他書也看不進去了。

想起連兄腿腳不便,他便力所能及去做一些事,唯有如此,才感覺自己安心一些,有些用處。

&ldo;梁兄?&rdo;蓮沐蘇不知眼前的人怎麼了,仿佛陷入了什麼苦惱之中,喚了兩聲都沒反應。

&ldo;啊,我……&rdo;梁起醒過神來,趕忙作揖致歉:&ldo;失禮了。&rdo;

&ldo;無妨。&rdo;蓮沐蘇溫和一笑,問道:&ldo;梁兄可是有何困惑?若是方便,可與連某說說,當局者迷,連某為旁觀者,或能幫到梁兄一二。&rdo;

這兩日見到梁起,他便覺得人似乎是有心事,卻不好過問,現下見人眼神中的困惑越發濃重,他終究是問出來了。

梁兄以誠待他,他以誠相還。

梁起聞言,張了張嘴複又閉上,內心掙紮起來,連兄明日就要考了,他現下卻拖人後腿……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裡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隻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

“什麼!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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