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和我阿媽的房間。”侯確說。
“那我是誰?”侯天河問。
侯確遲疑了一下,他轉著小腦袋,朝著盛書硯看去,像是想要求證什麽似的。
盛書硯可以無視剛才侯天河的求助,但是對可愛又懂事的小崽時,她就做不到無動於衷了。
盛書硯衝著侯確微微點頭。
小家夥的眼睛裏一下迸射出確定後的驚喜的光,“你是阿爸!”他聲音脆脆的。
雖然說常年不見到自己的父親,但孩子在這個年紀,天然地對父母有一種仰慕和渴望。
侯天河在聽見侯確叫自己“阿爸”時,原本虎著的一張臉頓時換了一副表情,他笑著看著侯確,重重“嗯”了聲,然後又問:“那我能隨便進來嗎?”
侯確卻沒有立即點頭,他小聲說:“那也要阿媽說了算。”
侯天河倒也沒有生氣,點頭,“好,那回頭你跟你阿媽打個申請,讓我也能隨便進這屋子,行不行?”
侯確自覺自己肩頭有了一項了不起的任務,鄭重點頭, “好的好的。”他的小腦袋跟點投機一樣,一邊說一邊不住點頭。
侯天河很快將侯確放在了地上,然後摸了摸他的腦袋,“先出去玩吧。”有些事情他要跟盛書硯聊聊,小孩子顯然不太適合在一旁聽著。
盛書硯看見侯確的小身影消失在門口後,這才將注意力挪到侯天河身上。
“都解決好了?”她隨口問,那樣子看起來並不像是太擔心的樣子。
不過這樣的盛書硯落在侯天河眼裏,就是自己妻子並不太在意剛才在院子裏發生的一切。
侯天河心裏有些發堵。
但更讓他有點鬱悶的是,就算是盛書硯的態度令他發堵,但他也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責怪跟前的人。
想到這裏,侯天河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等會兒村支書和大隊長會來家裏。”侯天河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關於譚桂花汙蔑盛書硯的事,“大嫂口無遮攔,是應該公開跟你道歉。”
這一開口,著實是有些令盛書硯驚訝。
公開道歉,那就是要當著全村人的麵。
這年頭,公開檢討什麽的,比公開打臉還令人羞憤。
那是要被所有人鄙視的,隻要譚桂花公開道歉,日後免不了背後都有人會對她指指點點。
這也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懲罰方式,畢竟,她從前就是在家裏光明正大對盛書硯指指點點。
她倏地一下抬頭,看向了侯天河。
盛書硯想,這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她這位名義上的丈夫的處事方式,真是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這樣好嗎?”盛書硯問。
嘴上這麽說,她心裏當然是在叫好。
不過現在她跟侯天河都不怎麽熟,有的時候假裝矜持還是有點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