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書硯搖頭,“不是,他是受命過去救災。”
魏縣遭遇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暴雨,現在上麵能派過去支援的也就隻有部隊。
盛書硯這麽一句話,就將侯天河的身份透露了七七八八。
不論是什麽時候,軍人在百姓心裏都是格外值得信賴的一類人群。
當盛書硯說完這話時,陳愛菊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厲害啊。”
另一頭的田采薇大約也是跟那位供銷社的田主任說完了話,大步朝著盛書硯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做什麽呢?這麽嚴肅的樣子?”田采薇隨口問。
陳愛菊率先開口出聲:“我們剛才在聊書硯的老公呢!她居然結婚了,而且老公還是軍人!現在去了魏縣,難怪她明知道魏縣如今危險,也要堅持過去。”
田采薇臉上看不出來太多驚訝,“你老公被派去魏縣了嗎?”隻有這個消息她不知道,至於盛書硯結婚的事,田采薇一早就知道了。畢竟,盛書硯手裏的電話還是通過侯天河拿到的,她在第一次見盛書硯之前,就已經被自己師父告訴過對方的身份。
“嗯。”
田采薇“嘖嘖”了兩聲,“書硯,看不出來啊。”田采薇笑著說,平常看盛書硯覺得後者很能沉住氣,現在嘛,好像也不儘然。不然又怎麽會在劇組這好不容易迎來的兩天休息時間,也要馬不停蹄地去魏縣那麽偏遠的地方?
因為采買的東西實在是不少,最後還是田主任神通廣大,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輛牛車,大家將東西放在了板子上,又拎著些零碎的小東西,這才回到紅頂洋房。
因為有常導的牽頭,劇組裏陸陸續續也有人買了些東西回來,準備一並送到魏縣去。
盛書硯知道此行需要好幾個小時,她不想耽誤太久,準備連夜出發。
臨行前,田采薇又跑過來找了她一趟,手裏還拎著個箱子。
“你跑這麽急做什麽?”盛書硯看見田采薇的時候,後者就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對方,還拿著蒲扇給她搖了搖。
田采薇是渴得厲害,一口氣將盛書硯杯子裏盛的水都喝了個乾淨。“哎呀,我這不是怕我來晚了你就走了嗎?這個給你!”
說這話的同時,田采薇將自己帶來的箱子朝著盛書硯懷裏一放。
“這是什麽?”盛書硯低頭看。
田采薇:“就是一點尋常的藥品,感冒啊,擦傷啊之類的。你過去後反正小心為上,雖然你就去兩天時間吧,但你知道每次洪水之後,就很可能有瘟疫,所以我還給你弄了點紗布口罩,你過去的時候反正戴好就行了。”
盛書硯已經打開了箱子,裏麵可不是一點藥品,箱子裏幾乎都被田采薇塞滿了。
她眼中動容。
田采薇是看清了盛書硯眼底的神色,不等盛書硯說出什麽感謝的話,她先一步開口阻攔,“你可別著急謝我,我今天不知道你去供銷社買那麽多東西是為了魏縣,你們劇組的人都捐了那麽多,我手頭沒太多票和錢,看著你沒有帶藥品,就讓人給你送了點賠禮過來。”
田采薇這話聽起來好像讓人覺得雲裏霧裏,但盛書硯是聽明白了。
劇組裏的同事們能在短時間裏拿出不少的票和錢,那是因為他們之前也是在劇組裏,到手的報酬比一般的工人多了不少。而田采薇工作體麵,但每個月的薪水也就隻有幾十塊。她之前也透露過,自己是一個人居住,在外麵租房,自己負擔生活費,年輕的姑娘哪裏有不愛打扮的?身上總是換著穿不同的布拉吉,盛書硯也知道田采薇是個月光族。
至於是誰的賠禮,更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