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書硯是真覺得沒有必要在這時候糾結這些問題。
老話說得好,“貧居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這話同樣適用於當下。
她們現在不夠吸引人,那是因為還沒人看到她們身上有吸引人的地方。贏了比賽,誰不想來主動結交她們?
在陌生的環境中,人自然是更願意結交自己覺得值得結交的人。
這就是社會的現實。
等到主辦方將抽簽的盒子抱過來的時候,參賽選手們紛紛上前去抽簽。
沒什麽意外的,她們這一隊,是最後抽簽的隊伍。
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對盛書硯來說,沒什麽意義。
這本來就是隨機的,不過是主動抽取和被動抽取而已,結果都是一樣的,就算是先一步,也不能知道自己的對手,和拿到自己想要的號碼。
但是隊伍裏顯然是有別的姑娘心頭咽不下這口氣,那情緒都已經直接帶到了臉上。
麥可欣是這一次的帶隊老師,她不是沒看出來手底下這些姑娘們其實一個個都還挺心高氣傲的,現在受了委屈也很不服氣。她心裏歎了一口氣,她想說這有什麽辦法呢?這都是因為她們現如今在這一行的成就,的確比不得別人。
優等生看不上差等生,難道還能去告狀嗎?
就在麥可欣想開口讓手下的這些姑娘們放平心態的時候,在隊伍裏一直都沒有什麽特別的存在感的盛書硯忽然開口了。
“氣什麽?氣給別人看?主動送上門讓別人笑話嗎?我們這是代表內地第一次參加這個行業的國際性的比賽,都不知道成績如何,被人不放在眼裏不很正常嗎?想要別人把自己放在眼裏,那就打敗她們。到時候,才是揚眉吐氣。現在爭這些小事兒有什麽用?難道第一個抽簽的就能贏?還有句話叫‘後來者居上’,難道你們就沒有信心做這個居上的後來者嗎?
自己跟自己生氣,跟莫名其妙的事情較勁兒,影響了心態,等會兒在比賽的舞台上發揮不出來自己平常十之一二的成績,那才是真到了丟臉的時候。”
盛書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平和。
她並不常教育人,也沒喜歡當別人的人生導師的癖好,就連對著自家幼崽,除了侯確真的需要認真被教育的時候,她才會說點“論調”。平日裏,盛書硯更喜歡順其自然。
隻不過現在,隊伍裏人心浮動。
這對她來說造不成什麽影響,但是盛書硯考慮到既然出來了,大家就是一個整體。
雖然說這比賽跟整體不整體也沒太多關係,但她從內心來說,還是更希望現在已經走出了國門的姑娘們,能打響第一炮,也希望她們中間,有更多的人將眼下的比賽作為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一步,日後,慢慢地越走越遠,直到站在世界的頂峰。
她願意跟這些姑娘們,在頂峰相見。
麥可欣在聽見盛書硯這話後,臉上便忍不住緩緩地露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