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劍道入門有什麼用啊!?
「諸位,恕陳某不遠送了。」
「陳侯請留步。」
一輛輛馬車乘著風雪駛出武安侯府所在的豐同街,留下一道道車軌痕跡。
陳太平送別最後一批前來觀禮的賓客,看向身側之人,苦笑道:「讓王爺看笑話了。」
特意等到最後的鎮北王杜清,一身青衣便服,麵白無須模樣儒雅。
他的身材略顯瘦削,像儒士多過武將。
「孩童玩鬨罷了,」杜清一句話將抓周儀式上的鬨劇定性,笑著道:
「不過你家陳逸今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即便弟妹不說,周天策可不見得好說話。」
「老爺子?」陳太平皺了皺眉,「難道他還能跟逸兒置氣不成?」
「那老傢夥行將就木,卻把唯一的女兒託付給你,你不清楚他的心思?」
「這……」
杜清點到為止,看了看鵝毛飄雪的天空,邁步出了侯府門簷。
「武道爭鋒如同逆水行舟,陳逸那小傢夥不錯!」
遠遠聽到鎮北王的話,陳太平臉色一肅,朝著他的背影恭敬行禮。
這話乍聽沒什麼關聯,仔細想來,陳太平明白鎮北王並不希望陳逸受到責罰。
再想得深一層——王爺不喜周天策?
思索片刻,陳太平搖了搖頭,轉身回府。
……
此刻中院正堂裡。
十多張桌子環繞成圓,桌上點心酒水還沒撤去,隻有中心的雲鶴毯上已經不見那些抓周物。
而陳家一應人等,除了陳逸陳遠兩名孩童外,都靜靜地坐在桌前。
彼此間神色各異,有平靜,有惱怒,有冷眼旁觀,也有笑眯眯的。
其中夏綰綰的神情最為複雜,低著頭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周婉儀坐在她旁邊,卻是最為平靜,仿佛被破壞抓周儀式是位路人一般。
咚!
這時陳家老夫人手中金檀拐杖點在玉白地板上,中氣十足的道:
「都別低著頭了,說一說吧。」
夏綰綰身體一顫,咬牙起身道:「奶奶,您要罰就罰我吧,是我沒管教好逸兒,我……」
「你的事情稍後再說,」老夫人打斷道:「我要聽的是如何補全遠兒沒拿到抓周物的缺失!」
夏綰綰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要懲罰她們母子嗎?
她猶豫片刻,隻好悻悻的坐下。
「母親,抓周物的效用因人而異,當初太平也隻抓了印章,如今武道修為一樣不受影響。」
「是啊,抓周儀式時也命也,運道上的事情很難說。」
「我倒有不同看法,遠兒身為嫡長子,武道方麵不能落下太多,不如重開祖祠,請祖宗英魂定奪?」
「不可!祖宗英魂孱弱,每開一次都要修養許久,怎能短時間內再開?」
「……」
老夫人看向周婉儀道:「你覺得該給遠兒什麼補償?隻要我陳家有的,儘管開口。」
「奶奶言重了,孫婦不敢。」
周婉儀拒絕,接著道:「稍後我會去求爺爺再開周家祠堂,給遠兒賜福。」
聽到這話,幾位長輩都安靜下來,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周家……」
陳家老夫人深深地看她一眼,手裡金檀拐杖頓了頓,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那就這樣吧。」
「是。」
其餘人等見狀,紛紛起身離開。
夏綰綰的心情卻是五味雜陳。
周家祠堂,是周家的祖宗英魂賜福,效果雖然一樣,但對陳家這樣的侯府傳承來說,不吝於打臉。
她看著依舊端坐著的周婉儀,歉然道:「都是我管教不嚴,才會害的遠兒抓周出了問題。」
周婉儀搖了搖頭道:「二叔有句話說得對,時也命也,不怪逸兒。」
「隻不過綰綰妹妹回去之後,還是要多管教,別讓逸兒再像今天這般胡鬨了。」
「一定不會!」
門外不遠處,陳太平聽見裡間的結果,心下瞭然。
原本他已經想好要假意責罰夏綰綰,以緩和兩位夫人的關係。
現在老夫人同意了婉儀的提議,算是替綰綰彌補了沒教育好逸兒的過錯,倒省了他出麵調解的麻煩。
而對陳逸,陳太平並不打算責罰,隻將他在抓周儀式上的表現當成了玩鬨。
畢竟兩個兒子不論嫡庶,都是他的子嗣,能拿到玉劍抓周物都是件好事。
此刻,他更在意的是「陳遠接受周家英魂賜福」。
聯想之前鎮北王所說的那番話,陳太平心中不免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