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蟬不知疲倦的在枝頭鳴叫,烈日懸掛正空,釋放出一輪又一輪的熱量,街上行人行色倦怠,步履匆匆。
和室外截然不同的空調房間裡,涼風帶走了灼熱,熱茶白煙嫋嫋升騰。
房間中有三人,塗恩雙腿交疊,手裡捧著一本劇本看得津津有味。
助理在一旁煮茶。
一旁站著的還有一人,夏淺語雙手垂在兩側,她維持著這個站姿已經有好一會兒的時間,她並沒有因為怠慢而心生不滿,這些年,她做得最多的就是看人臉色。
看完最後一個字,塗恩的眼裡明顯多了一層激動的神色。
已經許久沒有讓他看到這麼驚豔的作品,本以為隻是一個小女孩寫著好玩,並沒有報太大的期待,殊不知比起演戲,她的作品也絲毫不差。
合上劇本,塗恩瞥了旁邊還站著的人一眼,“你還沒走?”
夏淺語微微一笑,“塗導,我還有幾句話沒說。
”
“不用了,你經紀人帶來了你的資料,在演技上你遠遠不夠我的要求,我這沒有適合你的角色,你請回吧。
”
對待沒有看上眼的人,塗恩向來冷酷無情,一字也不願意多說。
夏淺語想著那天兩人經過自己麵前,塗恩對宮漓歌那毫不吝嗇的誇讚,手指緊握成拳。
她忍不住質問道:“塗導,為什麼我不可以?角色有那麼多,未必沒有我的一個,究竟是塗導不想給,還是我不可以?”
若是其它時候夏淺語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偏偏有宮漓歌在前。
一旁的助理奎木也不看茶了,起身冷冷道:“你不過就是一個小新人,也敢這麼和塗叔說話,娛樂圈的藝人成百上千,要是每個人都來要角色,他一年得拍多少戲?
況且你剛入行不久,就連國際大明星在我塗叔麵前都得客客氣氣,夏小姐彆自討沒趣了。
”
夏淺語忍不住冷笑,“我雖剛入行,也曾聽聞塗導是如何的公正惜才,如今看來,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
奎木剛想懟回去,塗恩伸手阻攔。
“夏小姐,你也說我了是惜才,我想請問你,你覺得你自己有才麼?恕我直言,你的履曆資質平平,我並未看到任何閃光點。
”
夏淺語並未示弱,而是悠悠吐道:“塗導,我是宮漓歌的妹妹。
”
“宮漓歌?”塗導一頭霧水。
宮漓歌那晚找他,給的隻是一個筆名。
夏淺語還以為兩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哪知這個名字一出來對方一頭霧水。
“塗導是貴人多忘事,還是故意在我麵前表演失憶?”
“你有完沒完,塗叔是什麼級彆的導演,他有必要在你一個小新人麵前裝聾作啞?我都沒聽過什麼宮漓歌。
”
“那好,我再提醒一句,就是晚宴跟在塗導身邊的女人,塗導和她那麼親密,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塗恩眼睛一亮,眼裡是毫不遮掩的欣賞。
“原來她叫宮漓歌。
”
這個眼神更加刺激了夏淺語,“塗導,我是她的妹妹,你方才說我無才,不配上你的戲,請問我一個沒有學過表演的姐姐,她身上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難不成就是因為那一張皮囊?”
塗恩這就明白這個小新人怎麼會是這樣的態度了。
他也不惱,而是真誠道:“我在這圈子這麼多年,什麼人有才什麼人平庸,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你那位姐姐,天生就是萬丈光芒的人物。